道:“今日我來,確實有事需要你辦。我看那日你翻牆頭鑽竹林身手敏捷,所以想讓你去辦件事情。”
說道這停了一下,因為朱旭平日交代事情的對象都是男人,根本也沒注意距離,再加上今天這事兒確實有些著急,所以他才站起來和方邦媛說話。
隻他站起來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方邦媛微微的低著頭站在他麵前,她沐浴沒有洗頭發,但是發際周邊也濕了些,近處看能看到從玉頸不禁生香,還生氣了薄薄的霧氣。這一片美景,迷蒙中更顯得嬌美,而一旁還在低頭聽他吩咐的方邦媛不知所以,聽到一半的話沒有後續她抬起頭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這種眼神透著的一絲迷茫讓朱旭心頭一緊。
忍不住退後了一步,朱旭急忙又坐下來穩了下心神,心裏苦笑著自己這個童子身快被破了。
“朱公子,請問什麼事情?隻要是您吩咐的,疏煙定當萬死不辭的去完成。”方邦媛這次說的很是誠懇,麵對著手握自己生死大權的人,狗腿就狗腿了,巴結就巴結了。
朱旭被她懇切的態度給拉回了思緒,急忙鎮定的問:“方姑娘,你可恨如今的皇上?”
“不恨!”方邦媛回答的斬釘截鐵。
“一點恨意都沒有?”朱旭追問。
“我說一點恨都沒有,朱公子你信嗎?對於一個讓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怎麼可能一點恨都沒有。如果不是他,我如今想來已經嫁人過著安穩的生活,不會在這院子裏看人臉色,求人過活了!”方邦媛幽幽的回道,不過她馬上就接著說:“不過,曆史上哪個朝代不是踩著死人堆建立起來的,有得必有失。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屏障,天下百姓有了個明君。”
方邦媛說這段話是發自內心的,她沒有那麼高尚的替方家人來抱不平,畢竟她不是原裝的。但是要說不恨也不可能,如果原主過著安逸的生活,自己就不會穿來了,還過著現代工業文明的生活。不過都是沒有自由的生活,都要靠自己去拚搏,也不差了。
聽完她的一段話,朱旭心裏不禁讚歎,方大學士果然生的了個好女兒,侃侃而談的方邦媛帶著自信,識大體。
“方小姐不愧是名門之後,識大局。我長話短說了,芳菲苑裏的牡丹園裏住著一位番邦女子綠珠,現在還不知道她和韃靼裏麵什麼關係,但是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她一定和韃靼內部有聯係,仗著自己身份的方便,專門從應天收取消息然後傳給韃靼。”朱旭說到此處,又站了起來,看到一直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忽然間覺得不習慣,於是就讓方邦媛坐下來。
看方邦媛坐下後他才接著說:“今日有朝廷的胡同知的獨生兒子胡洲來這裏,他可是這秦淮河兩旁的教坊裏的常客,他偶爾也來芳菲苑找綠珠,今天他也來了這裏,但是在他來之前曾經和他父親一起去了漢王府。所以我想知道那綠珠想從胡洲那裏得到什麼消息。當然這些消息也是我們需要的,如今北方邊界未定,皇帝還有禦駕親征之意,隻朝堂之上主和派風聲甚高,一時難以定奪。”
“我知道了,隻是我剛來這裏,前廳又有數十間房,我去哪裏找他們?”方邦媛知道了他的意思,馬上就想到了接下來自己要麵對的問題。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要說那些齷齪事兒,不會在前麵,都是在牡丹園裏綠珠自己的房裏。外麵會有人帶你去那所院子,然後你自己見機行事,明天三更天我會派人來聽消息。他們二人都不會功夫,所以你放心,以你的能力能應付過來,隻是不可打草驚蛇。”朱旭有序的安排道。
安排完這些,他就出了門在外麵等著方邦媛,帶她著好夜行衣出來後給她指著門前站著的一位嬤嬤到:“這位是趙嬤嬤,你認識一下吧,以後我來這裏多有不便,很多事情就請她帶為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