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心念的那個女子,自己何不是快等到花兒也謝了。
“疏煙姑娘這首曲子好,沒想到姑娘如此有才!”陸子建更露骨的誇讚之詞也說不出口,隻誇了一句就請方邦媛再唱一次,然後他邊聽邊埋頭修正著剛才寫錯的曲牌,抑或和旁邊坐著的樂工低頭耳語幾句,不一會兒,一首完美的琴瑟之音就奏出來了,方邦媛也順便把歌詞給騰到一個樂工遞過來的宣紙上。
最後,在大家都覺得完全可以憑這首曲子完成今晚的演出的時候,方邦媛就帶著丫頭回到自己的菊園收拾了,天色不早了,她也該梳洗打扮準備上台了。
她剛回到自己的屋子還沒有坐熱凳子,就有兩個嬤嬤過來說是給方邦媛梳妝的,方邦媛笑著婉拒了,說自己和吳媽媽都說定了,上台的打扮都自己搞定,定會讓她看著放心。
兩個嬤嬤中的一個就暫時離去去找吳媽媽核實去了,不一會就回來和另一個嘀咕了幾句就齊齊的告辭去了。
“小姐,我擔心你做歌姬上了台,再招些沒臉沒皮的男子賴上,萬一再有個像定國公世子那樣的混人我們可怎麼辦?”石榴一臉擔憂的邊給方邦媛梳頭,邊嘟囔著,說道最後,聲音都有了一絲絲顫唞。
方邦媛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和石榴笑了下,抬起了手拍了下石榴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石榴,這個你大可放心,我自有辦法讓那些偷窺女子美色的登徒子繞道。”
她說完還不忘調皮的笑了下。
擰著眉頭的石榴還想再勸兩句,卻被方邦媛一個手勢阻止了,隻得按照她的要求梳了一個雙丫髻,還要把頭發不要梳得整齊,稻草似地。
一般梳這個頭型一般會顯得年紀小,所以芳菲苑裏的姑娘們很少梳雙丫髻,而方邦媛剛開始顯得很是高雅,可是當石榴按照她的要求把盤起來的頭發周邊故意弄的毛糙的時候,那些高雅都不翼而飛了,剩下的隻有邋遢可言。
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發型,方邦媛對石榴梳頭的手藝讚不絕口,她總是能準確的把握住自己內心的那點小渴求。
接著就是臉上了,她讓站在一旁看著的香草過來給自己搽粉摸胭脂,香草連連擺手:“姑娘,你可饒了我吧,我可從來沒有給別人上過妝!”
“我讓你來就是就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給人畫過,那有經驗的我還不稀罕呢。”方邦媛笑著說。
看著一臉納悶的倆丫頭,方邦媛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我今兒個晚上可是要上台的,而目前我是不能賣身的,你們說要是畫的跟天仙似的往台上一站,保不齊會有那黑了心膽兒肥的男人上來把把我強了,所以就是要往壞裏畫,所以香草你盡管發揮,越醜越好!”
方邦媛這一說,那兩個丫頭都懂了,立馬給上了彈簧似的衝上去一頓擺弄,果然,方邦媛看著自己的大花臉是欲哭無淚。
看著練成一線的兩條眉毛,還有臉蛋上那兩陀紅的發黑的胭脂,方邦媛揶揄香草道:“我說香草啊,你這哪是上妝啊,你這是毀容啊!”
“小姐如今看著真的很醜啊,我要是男人是絕對不會要你這樣的女人的。”旁邊的石榴一本正經的說,還忍不住誇讚香草畫的好。
香草很是認同石榴的話,點頭附和著。
內心流著心酸淚,方邦媛默默的扭過去了頭,決定自己動手,起碼要把那一字眉斷開吧,又稍微的擦去了一點臉上的胭脂,這樣看著順眼多了,起碼像個人而不是女鬼。
對於衣服來講,石榴和自己的身材相似,就找了身她的衣服披上了,好在如今已經進了農曆的十月,天氣有些冷,就可以把脖子胸脯子還有肩膀頭子都裹的嚴嚴實實了。
於是一個女版鍾馗赫然的出現在鏡子中,方邦媛覺得還是有些過,就要收拾了幾下,看著能過得去了,就和正好來催她的一個嬤嬤一道去了前廳,帶著自己那倆不省心的丫頭。
到了後方邦媛發現剛剛暗下來的天色中,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一樓的大廳裏開始點上了吃食了。
吳媽媽今天要應付的事情太多了,有那些聽說昨天晚上這兒的事來禦寒溫暖的左鄰右居---也就是其他妓院的老鴇,當然吳媽媽覺得她們來看自己笑話的成分比較多;這個時候還有男人時不時的來安慰一下吳媽媽,順便問一下自己中意的那個姑娘的傷怎麼樣了,吳媽媽從門口一路敷衍到後台的時候,台子上麵的戲已經開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