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被那丫頭推了一把的方邦媛跌坐在石頭鋪的院子裏,在屁股挨地的一刹那,她立刻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哭聲。

吳媽媽聽了她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急忙讓站在自己身邊的櫻桃去扶起來,看看院子門口三三兩兩探過來的人頭,她的後眉毛擰的更深了:“清一,你說的都有些道理,但是你推人就不對了。無論怎樣都不應該動手!”

還沒有等她往下說,方邦媛就急忙插話了:“媽媽,我……我怎麼著也是這芳菲苑的姑娘了吧,且不說陶老爺給了媽媽多少銀子,隻說這院子裏還是有規矩的吧?我一個姑娘卻被當丫頭的欺負到門上了,而且……而且是當著您的麵就打上來了,媽媽她這分明就不把你放在眼裏啊!”

方邦媛邊嚎啕邊抽噎的斷斷續續的說完,她這可是真哭啊,剛開始哭不出來怎麼辦,就偷偷的擰自己大腿,擰的疼了就真的傷了心,越哭越想哭。

擰成川字眉的吳媽媽心裏已經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雖然說目前紅拂是當家花旦,可是她畢竟已經馬上就二十歲了,而這疏煙卻剛剛及笄,之後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隻能在這園子裏待著了,而且疏煙細看別有一番韻味,隻要自己稍加□,將來必定能技壓群芳。但是紅拂這兩年可沒少為芳菲苑撈銀子,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功臣了。

可是眼前的事兒可怎麼解決啊,一邊是新歡一邊是舊愛,哪個她都不舍得丟棄,哪個都不想得罪。但是她還是狠狠的等了剛才推方邦媛的清一一眼,在我麵前你還敢這麼放肆!

方邦媛見吳媽媽有些猶豫,而旁邊的清一估計是被自己的震天哭聲鎮住了,也可能是她在芳菲苑裏從來沒有見過姑娘這麼不顧形象的哭的鼻涕眼淚一臉,最直接的原因應該是被吳媽媽的淩厲眼神威嚇一下。

再偷瞄了一眼紅拂,孔雀般仙女樣的紅拂更是完全沒想到方邦媛竟然如潑婦般的在地上撒潑打滾,完全愣住了。

於是,方邦媛趁機說到:“媽媽,萬一這芳菲苑裏的姑娘被一個丫鬟欺負的事兒傳出去了,那這秦淮河的同行們還不笑掉大牙啊。這我被打事兒小,芳菲苑的名聲事兒大!”接著抽噎,接著拱火。

這丫頭欺負姑娘的事兒要真傳出去了,以後芳菲苑在這秦淮河畔如何立足啊?吳媽媽還想派手下的姑娘們去爭一下“淮娘”這個稱號呢。

看了下外頭攢動的人頭,吳媽媽咬了下牙:“來人啊,清一沒有規矩,出手傷人,罰她十塊板子,扣三個月的利錢!”

清一一聽馬上跪下來求吳媽媽放過她,說自己剛才做錯了,旁邊的紅拂也上前要開口求情。

此時,吳媽媽又發話了:“疏煙姑娘屋子裏的香草從我進來就不見人影,伺候主子不周,同樣罰她十塊板子,三個月的利錢。因為石榴受傷沒辦法做事,香草的十板子先記著,日後再打。”吳媽媽話音沒有落多久,外麵就進來了三個提著棍子的護院,劈裏啪啦的就抽了清一十塊板子。”

本來還想反駁幾句的紅拂見吳媽媽同樣罰了方邦媛屋子裏的人,也知道這是吳媽媽的底線了,不然按理說自己是不占理的一方,吳媽媽這樣處理算是給自己麵子了,隻她心中對方邦媛的恨更上一層樓,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以後怎麼整治她了。

而方邦媛聽到吳媽媽的處置心裏頓時無語,香草真是躺著也中槍,她招誰惹誰了,就被罰了。不過她也知道以如今自己在芳菲苑的地位,能掙了這樣的結果算是可以了,如今隻得忍下一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還要在這芳菲苑裏養老呢,有的是時間和紅拂慢慢玩,看誰玩得過誰,反正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