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2 / 3)

冷靜下來是陣陣的涼意,不過也隻能這麼幹耗著,這個時候方邦媛後悔把石榴帶著的那一包衣服都扔了,這要是帶在身上,如今也有的換不是,最後兩個人隻好抱在一起取暖。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魚肚白,方邦媛推醒昏昏欲睡的石榴,兩個人趁大街上還沒有什麼人從草垛裏鑽了出來,拍打幹淨身上的秸稈,走到城門口找個賣早餐的地方喝了碗熱粥,覺得身子才蘇醒過來。

吃完了早飯,城門已經大開,進出的人絡繹不絕,起早的多是出去趕路的,進城賣菜的,好不熱鬧。

趁著這股子熱鬧勁,方邦媛摸出了身上的兩張牙牌,給了石榴一張,叮囑她道:“記住了,從今往後我是王輕煙,你就是王輕雲!”

陶子玉給她的這兩塊牙牌是兩個姐妹的,至於他從哪裏弄回來的方邦媛也沒有問過,隻關心上麵的兩個人一個年方十八,一個年方十六,十八歲的年紀和方邦媛如今的這副年紀十七歲也差不多了多少,石榴因為前些年長期的營養不良,到現在還是有些單薄,看起來倒也像是十六歲的。

兩個人故作鎮定的出了城門,如今太平盛世,倒也沒有人攔著,出去的很是順利。

她們徒步順著官道走了大概有三裏路,見來往的一些人都騎著馬,方邦媛抬手攔下來一個趕馬車進城的漢子,上麵還坐著好像是他的媳婦,滿滿一車都是柴禾,想來是去城裏賣的。

方邦媛告訴他們自己買下他們這批馬,車和柴禾不要了,讓他們自己處置,商量了幾句後她出了五兩銀子買下來了,還讓他們感激涕零的。

這個時候方邦媛才想起外麵的物價水平,估計是不高,五兩銀子已經讓這對夫婦這麼激動了。

再想想自己懷裏揣著的幾千兩銀子,她疲憊的身心頓時全是勁兒,翻身上馬把石榴拉了上來後,就直奔南去。

她們在下一個小鎮上置辦了些性狀,為了方便方邦媛喬裝打扮成一個男子,蓄著濃密的胡須來掩蓋沒有喉結的脖子,而石榴就還是原樣,兩個人不敢在應天府地界裏久留,急忙快馬加鞭的往福建方向去了。

跑了一整天,看早就出了應天府的地界了才緩了口氣,到了浙江的一處官道旁邊的小鎮上,方邦媛看景色秀麗,天色也晚了,身下的馬也跑了一天了累的氣喘籲籲,就停下腳步準備在這裏打尖了。

吃完晚飯進了房間,石榴才一臉驚恐後知後覺的問方邦媛:“小姐,不知道香草怎麼樣了,我在牆頭的時候往那邊望了一下,火燒的很大,她不會被燒死吧?”

其實對於香草,石榴心裏多少也是有些憐憫的,可是她又是一個自私的,為了能夠自由,不惜冒著死去一個年輕的生命做代價。

雖然心裏內疚十分,方邦媛嘴上還是安慰道:“你放心吧,昨天不是叮囑你在香草的床底下放了幾盆水了嘛,而且我讓你給她聞的那個隻會暈一下子,你們屋子在北麵,濕氣重,她不會有事兒的,隻會我那間房子燒的比較厲害。”

她說這些話心裏多少也有點底氣,因為芳菲苑裏的房子不是木材結構,都是磚砌石壘的,燒起來費些勁,她都擔心那兩幅屍骨能不能瞞的了大家的眼睛。她心裏覺得香草應該還不至於喪命,或者說她心裏不希望香草死掉,雖然她已經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出賣自己的是香草了。

她又安慰了幾句石榴,不過石榴畢竟沒有經過這麼大的事兒,一路上走來都是因為怕逮住隻顧想著怎麼逃了,忘了害怕,如今閑下來了是陣陣的後怕。

臉色也一直惴惴不安的:“小姐,我們之後該怎麼辦啊?這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