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他沒有強迫我。”
石榴愣愣的揚著木棍立在亭子裏,剛才這裏的一陣聲響已經驚動了門外的幾個護衛,他們進門看一個丫頭拿著棍對著國公爺的親弟弟,而朱旭此刻的雙眉緊鎖,他的身子大病初愈,挨了這一棍還是有些疼,雖然也在忍受的範圍內。
那幾個人見狀個個拔出了刀,立在朱旭麵前,虎視眈眈的瞪著石榴。
場麵忽然間由剛才的靜謐恬靜變得現在的劍拔弩張,朱旭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忙喝住了身旁的幾個人,讓他們退到院子外麵,隻說自己沒事兒。
雖然不願意走,心裏擔心要是這位大爺受一點點傷,他們回去吃不完兜著走。但是看朱旭滿臉不悅的讓出去,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麵前舉著棍子的小姑娘嘡啷一聲把棍子扔了下去,然後哇哇的哭了起來,看的在場的幾位麵麵相覷。
方邦媛急忙拉著她進了屋子,以為小姑娘是被剛才那個場麵給嚇得,畢竟六個彪形大漢怒目圓睜的畫麵有些恐怖,所以她就一個勁兒的勸:“石榴,你別怕,剛才那些人都沒有歹意,別哭了。”邊勸還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朱旭看著兩個女子進了屋子,知道此刻自己不宜跟進去,隻的瞪了身旁的幾個護衛一眼:“你們出去!”
這個聲音不似剛才讓他們出去的時候那麼溫和,充滿寒意,仿佛能把人凍成冰塊,那幾個人也都是與眼色的,剛才也隻不過心裏擔心他的安慰,待確認他處於安全範圍內的話當然會乖乖的聽話了,不然朱旭隻需在林知府麵前提上幾句他們的飯碗就不保。
打發走了他們,朱旭一個人坐在亭子裏的桌子旁邊,抬手拿著剛才方邦媛握著的茶杯把玩,仿佛還能感受到上麵還留著她的體溫,他靜靜的等著屋子裏的哭聲由強變弱,心裏納悶這麼厲害的一個姑娘怎麼身邊的人怎麼跟紙老虎似的,看她拿棍子打自己的氣勢很強烈,怎麼就被幾個人亮一下刀就能嚇的哭成這樣,想來她打自己的那一下估計也沒有經過②
48、家裏來人
朱旭被她問得呼吸一窒,他抬頭看了下方邦媛的眼神,似戲謔似認真,又似開玩笑。
“疏煙,上次你有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應天府裏的情況想來之前陶子玉那廝也有給你提過,一年多前我父親去世之際我迎娶了嫡母娘家的侄女為妻,隻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不是一天半天的,從剛開始見到你後沒多久就……”朱旭說到這裏有些停頓,傾心於你這種羞人的話他一個大男人是真的說不出口。
方邦媛本來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隻聽他剛開始表露心意的時候就急忙低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頭,她平日裏再大大咧咧,麵對一個還不錯的男人的告白終究還是有些害羞。
“說起來我也是有些責任,我們成親的當日我已經給她說的很清楚,這門親事不是我願意的,可是當時我母親跪在地上求我應下來。現在想起來隻怪當時我太懦弱,被主母玩弄於鼓掌之間,心疼我母親。心一軟就答應了,隻不過我心裏十分的清楚我對那女子無情無欲,對於她我不想多做評判,如果你點頭,在這嶺南之地我會多置辦些宅院與你,還有我母親如今也被我接過來,我的買賣也多在此地,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這裏居住。”朱旭想了再想。
“所以,我就是你的外室?”方邦媛抬起頭微笑的問。
朱旭心裏有愧,這個問題給不出答案,可是再多的承諾他現在也給不出來,隻得等派出去的人打探回來的消息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他心裏也清楚,無論是和離或者休妻都是難於上青天,且不說如今的妻子小李氏是主母的親侄女,她同時也是大哥的親表妹。
對於主母的軟欺硬壓,他早已記恨在心,礙於大哥對自己掏心掏肺,他心裏還是狠不下心對主母做什麼,思來想去他在隨大軍出發的時候腦袋裏冒出個想法,雖然這個辦法對於小李氏來說有失公允,但是總比兩個人生生的綁在一起相看兩厭好些。
再說,他也實在受不了小李氏飛揚跋扈的氣勢,仗著有親姑姑和表哥撐腰,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也不放在眼裏。
平日裏稍有不對,就抱怨自己這個李家的長房嫡女嫁給他這個庶子是如何的委屈。
想到這裏,朱旭覺得如果當初在成親的第一天開始,妻子能夠對自己溫言軟語笑臉相迎,或許他覺得這一輩子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可是麵對她的冷嘲熱諷,鞭打自己身邊的丫頭還有摔東西這些事情,他覺得忍不過去了。
所以極力爭取隨大哥出兵福建,一是為了躲避妻子,二是方便安排一個萬全之策,徹底的擺脫這樁婚姻。
他本來想著處理好自己後院裏的事情後再去芳菲苑裏找方邦媛,誰曾想竟然能在這裏遇見。
在十餘天前方邦媛問他同樣的問題的時候,他忽然間下定決心要去處理家裏的事情了。
朱旭是什麼樣的人,方邦媛雖然說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思及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無論自己怎麼求他都被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