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朱旭送走李氏後關上門,陣陣苦笑,今日自己這樣奚落她,想來明日她一定會去找方邦媛的麻煩,把今天在自己這兒所受的氣一股腦的撒出去。
第二天一早朱旭帶著朱富兩個人到了方邦媛住的宅子,敲門後守門人見是朱旭,直接往裏麵領了,他們經過昨天的事兒都知道了這位是男主子,雖然看著還是裏麵住的那位女子說了算,不過他們都猜到了,正是李氏說的。
方邦媛經過昨天李氏那一鬧再加上朱旭晚上的安慰,昨天晚上竟然失眠了,所以當石榴把她從床上拎起來的時候她還睡眼惺忪的嘟囔著不滿。
朱旭卻無暇欣賞方邦媛那股子嬌憨樣,急忙讓石榴先出去,自己有話告訴方邦媛。
朱旭十分沉重的說了昨天晚上自己得罪了李氏,估計等下她還會來找茬,讓方邦媛趕緊的離去。
本來還懵懂的方邦媛一聽馬上打了個機靈,昨兒個被打了秋風,她剛得到的銀子還沒有藏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明白將要麵臨的處境之後啥話都沒給朱旭說,叫石榴趕緊的收拾東西,自己也把朱旭晾在一邊忙著收拾值錢的東西,惹不起李氏她真的躲起來。
不一陣子她就風卷殘雲般的收拾好了三個大包袱,又召集了滿院子的小廝和丫頭,放他們半個月的假,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邦媛扭頭問了下朱旭:“你覺得半個月夠嗎?”
朱旭凝眉說到:“一個月吧。”
方邦媛聽了之後照著說了,讓他們下個月的今日都回來,休息的這段時間工錢照領,不過要來上工的時候領。
待坐上朱富雇來的馬車上的時候,方邦媛覺得這一大早上的可真夠忙的,自己好像連臉都沒洗,就漱了下口。想了下她覺得狼狽的好笑,忍不住在那兒傻笑了半天,坐在她對麵的石榴心裏則是不好過,她甚至苦著臉問方邦媛:“小姐,咱們還會回來嗎?”
方邦媛看著她同樣如花貓的臉,哈哈的笑了起來:“傻丫頭,放心,既然朱公子讓咱們一個月之後再回來,咱們就到那個時候再回來,一定能回來。”
她沒來由的相信了朱旭的話,她相信他會在這一個月之內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她甚至都沒細想朱旭會如何處理,畢竟他要麵對的是國公爺的嫡母,可能還有當今的國公爺。
朱富把方邦媛送的莊子位於山腳下,朱旭並沒有讓方邦媛去自己母親所在的莊子,他想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貿然相見必定有些不適,而且那麼重要的場合自己這個紐帶是一定要在場的。
方邦媛安頓下來後就先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家當,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幾千兩銀子,她看著攤在床上的銀票,嘴角翹的老高。
在莊子的日子還算好過,這裏的莊稼人知道她是主子的客人,對待她們十分的客氣,連石榴的洗衣服擦桌子之類的活都不讓做,方邦媛倒是樂得清閑,活了兩世她也沒有享受過田園風光。
如今有了機會,她覺得不辜負,白日裏隨著下地勞作的農人去地裏轉幾圈,請他們教自己哪些是稻子哪些是狗尾巴花。晚上看著寂靜的夜空滿天星辰想一下奮鬥在第一線的朱旭,一個月也就一晃而過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在想,自己這樣依賴一個男人到底是對還是錯,前世的時候各種信息告訴她男人是多麼的不可靠,而當那個男人是朱旭的時候,她覺得值得信賴。
在她扳著手指頭數到第二十八天的時候,還是沒有從泉州城裏傳來半點消息,這麼久以來就朱富派人來送過一次衣物和首飾,其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沒有聽到任何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