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也是一個絕好的升職機會。但是,這一去,很多東西便要生生割舍……
沈昱揚和蘇芮一前一後從電梯裏出來,看見斯晚都愣了一下,蘇芮不失大家閨秀風範地衝她點頭一笑,沈昱揚卻是臉色有些蒼白,視線越過她,眼睛看向別處。
她僵硬地回了個笑容,急急地跨過他們想躲入電梯,不料進電梯間時,腳下一絆,再加上此時又心神渙散,立即踉踉蹌蹌地向後倒去,一隻手伸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想扶住她。
“謝……”一抬頭,看見的竟是沈昱揚,身子下意識地更用力地向後退去,同時用力地想掙脫他。
她的反應讓他眼中閃過傷楚,身子猛地僵住,手也不自覺地鬆開,黑眸中有掙紮和傷痛。她的心糾結著疼,卻隻能強迫自己視而不見。
電梯門緩緩關上,阻隔了她的視線。
晚上,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夏橘。
“親愛的,如果你走了,那我豈不是天天都要獨守空房了。”夏橘摟著她的腰,可愛的小臉皺成一團,“下班了,連個泡吧逛街的伴也沒有了,哎!”語氣是無限的失落與不舍。
“你不是還有你的小光光嗎,我正好給你騰地兒。”斯晚撲哧一笑。
“討厭,兩個人天天膩在一塊有什麼意思呀,容易審美疲勞。”夏橘突然變得一臉凝重,“你等了七年,就這樣走了,你割舍得下沈昱揚嗎?”
心,仿佛被利器重重地鈍了一下。好半天,斯晚才幽幽地吐了一句:“不割舍又能怎樣,隻有我遠離,才能徹底地抽離。”
和夏橘說完後,她打電話給了父親,想想自己在這工作七年了,自己馬上又要離開家了,父親卻從未在這星級度假酒店裏享受過一天,這次,她想讓父親帶著多多,來感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她按約定的時間去大門口接父親和多多二人,父親望著門口高大的噴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色大字,興奮中夾雜著一絲局促:“斯晚,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啊,真是氣派啊。”
她去大堂做住房登記,向書銘拉了拉女兒的衣袖,小聲地說:“這一晚上,得多少錢啊,還是算了吧。”
“爸,我可以打員工貴賓折的,您放心,不貴的。”向書銘才稍稍放下心來。
拿了房卡,她帶父親和多多參觀度假村,水榭樓閣,綠林掩映,中式的古典融合了東南亞的風情,向書銘一路上嘖嘖有聲,多多也對那些石頭雕刻的龜獸非常感興趣,這裏摸摸,那裏騎騎,斯晚看著孩子躍雀的身影,甚感欣慰。
卻不曾想沈昱揚穿一身灰白的運動服,從對麵跑來。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裏碰到晨練的他。斯晚想帶著父親和多多避開,卻已遲了,沈昱揚停在他們麵前,摘下了墨鏡:“向叔叔,好久不見。”
向書銘有些訥訥的,隻知道當年他和女兒分手後去了美國,之後斯晚再也沒提過他的名字,卻未曾想在這裏碰到。
“噢,噢,是昱揚啊。”向書銘的臉有些灰白,笑容有一絲勉強。
多多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瞪著黑黑的瞳孔,直往斯晚身邊躲,他還是那麼怕生。
沈昱揚也看到了多多,當他仔細去看多多的眉眼,心裏的那堵牆頓時轟然坍塌。
這孩子,怯怯的神情,還有那雙眼睛,極似斯晚,有一種委屈,甚至還有一絲憤怒從心裏升騰起來,他無力地閉了閉眼:沈昱揚啊沈昱揚,你真是一個大傻瓜,你憑什麼就一廂情願地以為別人會矢誌不渝。這麼多年了,你和她早已是隔山又隔水了。
他努力地擠出一絲笑,用一種虛弱的口氣試探:“這孩子真可愛,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