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一定很熟。”不甘心的斯晚抬高了語調。

“很熟嗎?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和這個人合的影?”索瑞拉風情萬種地朝她吐了個煙圈,語氣仍是慣有的漫不經心,“酒吧裏人來人往,隨便被某個人抓住合個影的事多了去了。”

女人的直覺最靈,她有一種隱隱的第六感,姐姐和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一定不是像這個女人所說的那樣,僅限於路人。她一定有什麼隱瞞著自己。

斯晚看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對方的眼裏看出某些端倪來,但,對方避開了她的目光。

有女孩跑過來催促索瑞拉趕快準備上場表演。

索瑞拉猛地吸了一口煙,迅速地把煙頭擰滅,捋了捋頭發,撇下斯晚就往外走。

她急急地遞上自己的名片:“拜托你再仔細想想,你一定認識她,你們說不定在同一個地方工作過,索瑞拉小姐,如果你想起來,請務必聯係我……”索瑞拉拿過名片,看都沒看一眼,以一個瀟灑利落的動作擲到化妝台桌麵上一堆零亂的東西之中。

她後麵的話隱沒於震耳欲聾的音樂,索瑞拉早已甩開她,一個跨步蹦上舞台,扭腰甩臀,台下的氣氛瞬間被點燃,口哨、勁爆的搖滾瞬間淹沒人潮。

迷離的燈光,縱情的紅男綠女,這裏是姹紫嫣紅的萬丈紅塵。

身邊有男人打著忽哨用放肆的眼光打量她。

她隻得黯然離開。

回到普吉島的家,斯晚打開了電腦,隨及把這具累極的身子拋給了大床。

MSN上有夏橘給她的留言:親愛的,你這兩天去哪了?沈昱揚來找過我了。

她使勁地睜大雙眼瞪著天花板,思緒如麻。

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撥通了夏橘的電話。

“喂。”夏橘的聲音遙遠而清晰。

“是我。”

“天啦,女人,這兩天你去哪了,我打你手機一直是無法接通。”

“我去了一趟曼穀,想找一下有關多多生父的線索。”

“怎麼樣,有進展沒?”

“有,也可以說又沒有。”她揉了揉眉心,頭痛欲裂。

“別著急,親愛的,事情總有撥開雲霧的一天。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沈昱揚可能猜到了你出國是為了避開他,他好像知道了蘇芮找過你的事,我聽小蔡說他在別墅裏和蘇芮吵了一架,他跟我說,如果是因為他和蘇芮給你造成了困擾,他想跟你說對不起,如果你不想見到他,他可以離開……”

夏橘的聲音似從天邊傳來,越來越模糊,臉還掛著接電話時固有的笑容,心卻有如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呼啦啦灌滿了風。

“喂,喂,你還在聽嗎?”夏橘似感覺到了這邊的失神。

“嗯,我在。”她聽見自己猛吸了一口氣,“你告訴沈昱揚,我的離開,不是因為蘇芮,更不是因為他,跟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來這裏,隻是因為薪水比國內高,還可以升職。”

掛了電話,她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勁在胃裏“騰”地一下躥起來,臉上似燃起了一片火燒雲,嘴裏的苦澀卻一點點擴散開來。

她逃到這遠遠的天邊,隻是想避開,隻是想忘卻,那些舊日的傷口,縱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仍如影隨形。

心底深處的失落湧上心頭,好像破了一個洞,失落和寂寞隨著這個洞就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甚至還能聽到流淌的聲音。

這個時候,她隻想藉著一點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親情,來填補內心的失落。

她渴望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在這個世上並不是形隻影單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