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額。
“呀,有點燙,好像發燒了。”
“可能是昨夜在露台上著涼了,沒事,一點小感冒而已。”她衝著歐妮牽了牽嘴角,擠出了一絲笑意。
“那你今天就多在辦公室裏休息,有什麼事我去做就好了。哎,這幾天,入住的客人實在太多了,不然,你可以多請幾天假休息休息。”
“沒事,你先去忙,不用管我,呆會我吃片藥就好了。”
“那好吧,我走了,要記得吃藥啊。”歐妮體貼地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時間,她攔了張雙條車直奔回家,翻出從國內帶過來的阿司匹林,就水吞下去一片,衣服也沒換,就昏昏沉沉地爬上了床。
這一夜,她迷迷糊糊地躺著,整個人像被浸泡在海水裏,忽冷忽熱,後背早已汗涔涔一片。已好幾年沒感冒了,這一次,來勢洶洶。斯晚躺在異國的床上,隻覺得是從未有過的孤獨。
早晨手機鈴聲大響,她順著鈴聲摸過來,關掉了設置的鬧鍾,閉著眼睛躺了會兒,想掙紮著爬起來,身體卻如棉花一樣輕飄飄的,她隻能放棄,撥通了歐妮的電話,托她給自己到人力資源部請一天假。
依然躺著,直到中午,肚子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從昨天中午一直到現在,什麼食物也沒吃,胃裏空得難受,隻得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冰箱裏什麼也沒有,除了酸奶,樓下很安靜,康堤婭大嬸今天似早早就出門了,自己連尋求幫助的人也沒有,微歎口氣,隻得倒了杯酸奶,要是這個時候是在家裏,就能喝到父親熬的小米粥。
喝了點酸奶,又吞了片阿司匹林,似稍稍有了點力氣,昨夜流了一宿的冷汗,她拿起睡衣,腳步虛浮地走進了浴室。
從浴室裏出來,她順手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卻發現有五個未接電話,全是來自同一個號碼,她還在腦海中搜尋這個號碼,鈴聲大響,顯示的依然是這個號碼來電。
“喂。”她按下了接聽鍵。
“在家嗎,下來吧。”褚天珣淡淡的聲音傳過來。
“啊?”混沌的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
“我在你家門口。”
她醒悟過來,順手抓過一件開衫披在睡裙外麵,下了樓,外麵的陽光明晃晃地刺眼,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庭院的木柵門邊,似有個人影。
腳步虛浮地走近,果然是褚天珣,提著兩個便利袋,身後,是那輛招搖的阿斯頓馬丁,腦海中猛然想起昨天在“瀾”的那幅畫麵,有些尷尬,打開木柵門的手有一絲不自然。
“你怎麼來了?”她垂著眼瞼,不敢抬頭直視他。
“聽你們客房部的人說你今天請病假了。”
她望向他,眼底仍然是熟悉的波瀾不驚,似昨天的事未曾發生一樣,她見他這樣,自己也就變得坦然自若了。
隨手關了院門,他隨她上了樓,環視了下四周,房子雖舊,卻布置得自有一股清雅,樓上除了寬敞的臥室,還帶有一個小小的廚房和露台,推開臥室通往露台的門,就可以看到遠處的海。
“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斯晚轉身就要去廚房,他卻拉住了她的手臂:“生病的人應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意識到自己的情急動作,又急急放開,“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褚天珣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拿出一個小小的保溫盒,打開,遞給她,一股清香撲麵而來,“荷葉粥!”她驚喜地望向他,舀了一勺進嘴裏,清甜之氣直透心肺,“謝謝你,呃,褚……天珣。”
他一怔,一絲紅潮爬上耳根,心裏有個角落被溫柔地觸動了一下,“嗯,不用,是阿朗去買的。你先吃,我把其它東西放進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