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沒必要向你們請示。”褚天珣毫不示弱,在看到自己父親瞬間變得痛苦的表情時,心中竟有了一絲痛快。

“阿珣,你怎麼能這樣和你父親說話,老爺是為你好,婚約之事,怎能這樣隨便?你明知道老爺的身體。”莎朗夫人扶住褚懷之,聲厲色嚴。

有不少客人紛紛朝這邊看,竊竊私語。

褚懷之忙朝莎朗夫人連連擺手,阻止她製造更大的動靜。

褚天珣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緊拖著斯晚的手朝前走了幾步,麵向人群:“感謝諸位的光臨,今天借這次機會,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身邊的這位小姐已於上周訂婚。”

人群一片嘩然。

斯晚的大腦木木的,她的大腦一時間還無法消化眼前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自己不是就隻充當褚天珣的“臨時女友”,陪他回家走走過場嗎?怎麼突然間自己就被“訂婚了”?

她想開口澄清事實,可看到眼前眾人一臉的驚訝,褚天珣眼神的凜冽,突然間就沒有了勇氣。

她抱歉地向大家笑了笑,掙脫了褚天珣的手,默默朝僻靜角落走去。

褚天珣緊隨其後。

她走到一個濃蔭深處,轉過身來麵向褚天珣站定,眼裏有濃濃的風暴。

“你難道不向我解釋一下這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不是就充當你的臨時女友陪你回家做做秀嗎?為什麼現在就變成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了?”她連珠帶炮。

褚天珣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她的心情慢慢地平複回來。

好半晌,他才輕輕地解釋:“對不起,訂婚的事沒有事先和你商量,我也是一時起意,臨時決定這樣說的,今天隻是個私人聚會,不會給你造成多大的困擾的。”

“來了這麼多人,還隻叫私人聚會?我可不想成為八卦周刊的主角,更不想被人誤會我是客房部的lily。”她委屈地皺眉。

“客房部的lily?”他有些不解。

“就是我們客房部的前任VIP經理,利用職務之便結交了有錢人,嫁入了豪門。我可不想被人家說成拜金女。”她又恢複了初次認識他時的張牙舞爪。

他看著她因生氣而有些漲紅的臉,突然覺得有一種孩子氣般的可愛,聽了她的話後不禁笑出了聲:“拜金女?你?不過,我可不是豪門,哪有那麼誇張。”看她向自己不滿地瞪了一眼,才收住了自己的笑,放柔語氣說:“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你太難堪的。”

☆、同病相憐

深夜,曼穀回普吉島的飛機上。

寬敞、舒適的頭等艙裏依然隻有他們兩人。

斯晚仰躺在寬大的座椅裏,眼睛閉著,腦海裏卻在飛速運轉,她索性放棄,睜開眼望向旁邊的褚天珣,正閉著眼養神。

“想問什麼就問吧?”他閉著眼睛突然開口。

被窺中心思,反倒有些覺得不好意思了,這麼明顯?人家閉著眼睛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呃,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當著你父親的麵,謊稱我和你訂婚了?”

“不想讓他們再拿這件事來煩我。”

“那個,褚南瑾也姓褚,是你家裏人嗎?”

“我繼母的兒子。”他仍然閉著眼。

“你和你父親的關係,呃,好像不太……”她有些遲疑。

“我和他關係一直很疏遠。”他道出了她不知如何開口表達的話。

“是因為莎朗夫人的原因嗎?”她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太過於八卦,“對不起。”

褚天珣睜開眼,端起放在眼前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也是,又不全是。”他複又把身體靠向座椅,眼神有一絲痛楚:“我父親很早就一個人來到了泰國,在異鄉混得很不如意,全靠我母親在國內的接濟。後來,他認識了泰國的一個大哥,開始做他的手下,境遇才越來越好。我母親很不放心,一個人偷渡來泰國找我父親,但是卻死於一場事故,我後來才知道……”他深吸一口氣,“才知道是黑道之間尋仇,我母親當了替罪羊而已。後來我父親就一個人出來做生意,兩年後把我接來了泰國,那年我九歲,到了曼穀才發現他早已再娶了。”第一次,他願意向別人展示自己曾經的傷疤,也是第一次,他不設防地對人一下子說這樣多的話,他自己都感到微微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