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盡了。”她聽到Lisa在後麵和別人在說自己,語氣尖刻,搖搖頭,加快步子離開。

手機鈴聲這時候響起。

她拿出來一看,微微一笑,按下接聽鍵。

“今天終於輕鬆了吧,你們大老板走了吧?”電話裏的褚天珣聲音溫潤如玉。

“剛走,你消息怎麼這麼快,莫非有千裏眼?”

“也許我真有這個特異功能,”他在那端開心地笑,“晚上我在瀾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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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的時候,斯晚收拾好自己桌上的東西,又對值班經理交待了幾句,才去更衣室換下製服,一路上,心情似格外的輕鬆,和每一個擦身而過的員工都微笑著打著招呼,歐妮偷偷地掐著她的腰:“不公平啊不公平,經理你下班就可以去約會了,而我卻還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回家。”

“現在嫌沒有人陪了,那我給Paul打電話。”斯晚戲謔,部門裏的人都看出來了Paul對歐妮有意思,隻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對他尤其冷淡,弄得Paul很受挫。

“經理,你饒了我吧,我寧願一個人單著。”歐妮皺著眉,拉著斯晚的胳臂,倒是生怕斯晚此刻認真起來。

“瀾”的大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暮色籠罩,走廊裏沒有開燈,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暗,她喊了一聲“褚天珣”,沒有人應答,眼前的這一幕卻讓她有些怔住了。

客廳的地板上,紅色的蠟燭在玻璃杯中被點亮,排列成了一個大大的箭頭形狀,直指向露台,她循著箭頭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泳池邊上也是一個用蠟燭排列而成的箭頭,指向通往下麵沙灘的那條石階。

每一級的台階上,都有橘色的燭火在跳躍,她一級級拾級而下,思緒有些迷茫而混亂,仿佛一腳跌進了七年前那一個晚上,她推開閣樓的門,滿屋點亮的蠟燭,燦若星辰。

海水靜靜地拍打著沙灘,又無聲地退回。軟軟的沙灘上,一支支蠟燭排列成箭頭逶迤向前,夜色中的海灘很靜,看不到一個人影,隻有燭火在風中搖曳,她踩著軟軟的細沙向前,月光涼涼的,拉長了自己的影子,她突然有了一絲隱隱的害怕,在這空無一人的海灘。正待自己再度開口呼喚,前方有一個人影靜靜地坐在海灘上,背後,一個箭頭直穿過兩顆心。

她疾步走近,細砂淹沒了腳步聲。褚天珣靜靜地坐在那裏,白襯衣被海風吹得鼓鼓脹脹,如一隻白鴿,他卻渾然不覺,望著茫茫的海平線出神。

“嗨。想什麼呢?”她近乎惡作劇一般地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看是否自己能嚇到他。

他也真的是一愣,回過頭的第一秒還沒有收好眼裏的迷茫,看清是她,低低一笑:“淘氣。”語氣似有無限寵溺溺,伸出手順勢把她向自己一拉。

沙灘上鋪著一塊野餐布,她就勢在他旁邊坐下,脫掉腳上的高跟鞋,選了個舒服的坐姿。

“褚天珣,這些蠟燭都是你布置的?”她望著他,他正忙著從冰桶裏拿冰鎮的香檳倒在玻璃杯裏,沒有回答她,她卻從側麵看到他向上翹起的嘴角。

“我實在沒有想到,你也會用這些電影裏的小橋段嗬,褚天珣,我一直以為你是對這些不屑一顧的,沒想到,今天你實在是讓我大吃一驚嗬。”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香檳,想著以前自己給他起名為“南極冰人”,不禁開懷大笑。

“是不是看起來有些傻?其實……”他望著她,像個少年一樣有些羞赧,“我也覺得自己挺幼稚的,阿朗說女孩子都喜歡這些。”

她腦海裏浮現出阿朗那張永遠一臉嚴肅、恭敬冷淡的臉,就這樣似永遠與風花雪月無關的人還給褚天珣獻計獻策?越想越止不住自己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