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此急迫,這些還是花一樣年紀的小姑娘就開始未雨綢繆了。
她側過身,準備躲開這熱鬧的人群。
身旁的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空中有一團不明物體沿著拋物線直直地砸過來。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擋。
不偏不倚,花束正落在自己懷中,差點打翻了酒杯。
她有些驚魂未定,捧著手裏的花束愣在原地。夏橘衝她眨了眨眼,偷偷地用手指比了個“V”的手勢。
“唉,別人怎麼運氣就這麼好……”周圍的女孩有歎息的,有羨慕的,不過,這也隻是短短的幾秒鍾,人們迅速把注意力轉移到其它事情上去了。
“恭喜。”聲旁的冉醫生再度溫和地開口。
“呃,謝謝。”她隻覺得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接下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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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以後,夏橘從塞班島給她打來了電話,開口就抱怨她,為什麼對自己好不容易尋覓到的“五好青年”如此冷淡,推了人家的邀約,要知道這樣身家清白體健貌端的“海歸”不知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夏橘在國際長途電話裏簡直急得要跳腳:“笨女人,馬上就要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你都讓他給飛走了,人家好不容易開了口,讓你找個男人就這麼難嗎?誰和誰在一塊不照樣可以過日子……”
她隻能在這邊“嘿嘿”地幹笑。
很多人都說過,隻要女人願意將就,能和許多人攜手幸福地走過一生。很多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別人是別人,她們不是向斯晚。
☆、番外--褚天珣
清邁的雨連綿不斷,他窩在老房子裏,拉布拉多不停地在他腳下徘徊,窗外的菩堤樹被雨水洗刷得青翠欲滴,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淡如點墨。
他隻覺得懶怠,窩在老式大沙發上,聽著外麵的雨聲,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在放著《Sleepless in Seattle》,這是她喜歡看的老影片,沙發上還留有她的氣息,一切恍如從前。他甚至有些錯覺,她此刻也許正在廚房和塔塔娜煮著紅茶,廚房那邊甚至隱隱約約地能聽到嘩嘩的水流聲。他盯著屏幕,湯姆漢克斯正在無限傷感地說著:“People who truly loved once are far more likely to love again。” (真愛過的人很難再戀愛)他在心中咀嚼著這句台詞,嘴中是縈繞不去的苦澀。
門口“篤篤”地響起了敲門聲,他抬頭,卻是塔塔娜,端著煮好的紅茶,他聽見靈魂深處失落的歎息,隨及複又嘲笑自己剛才的幻覺和期待,她本來就不在這幢房子裏,盡管這裏處處都是關於她的回憶。
“少爺。”塔塔娜望了他一眼,把一個厚實的信封放在托盤邊,小心翼翼地說,“阿朗要我交給你的。”她本想再補充一句,看見褚天珣陰沉的臉色,複又噤聲,靜靜地退了出去。
他頹然地閉上了眼,自從阿朗向自己坦白以後,他在自己麵前一直是垂頭斂目,退避三舍。他也是隨他,雖然心裏也明白,阿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自己好,但要說自己心裏一點也不怪他,未免太虛偽。
紅茶的熱氣嫋嫋散盡,他窩在沙發上,眼睛盯著屏幕,腦海裏卻是一片混沌,睡意漸漸侵襲上來……
“晚晚,別走……”麵前那抹纖細的身影越飄越遠,他急得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猝然驚醒,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屋裏沉寂得像無望的死海——黑黑的靜,一點生命都沒有……屏幕上是一大片結束的字幕。像是夢一樣,是他恍惚地做了一個夢,但心裏的苦,漸漸泛起澀,哀涼唏噓卻又是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