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光影交錯,一對對男女已經滑入舞池,一束束鎂燈打在頭頂,效果極佳。
裴燁慵懶的倚靠在沙發上,黑曜石的眸子凝聚著暗流,渾身一片寒意,韓予陌坐在她身邊,都有種被冰凍的感覺,今晚的他,非常的不正常。
“裴少,可否借你的女伴一用。”來人身穿白色的西服,前麵的扣子微微敞開,一頭酒紅色的碎發張揚肆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掛著邪肆的笑容,看起來和男人很熟稔的樣子,應該是平日玩成一片的人,容貌也一點都不遜色。
裴燁斂眉,拿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一口,幾不可見的點頭。
“韓小姐,我叫何成,可以叫我成子。”男人自來熟的介紹起自己。
韓予陌點點頭,本身並不是矯情的主,也不太想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凍成冰人,隻是跳個舞而已,早已習以為常,向周圍的侍者要來一根皮筋,把披散的頭發向上高高的挽起,隨著來人走入舞池。
音樂播放的正是一首桑巴舞曲,激情高亢,韓予陌的動作幹淨利落,宛若天生的舞者,一進入她的領域便能睥睨萬物,高飛馳騁。她的舞步極其具有張力,舉手投足萬種風情,優雅到極致,是一種魅惑與清新的矛盾綜合,動作變化萬千,隨著樂聲達到縞潮,一瞬間宛若變了一個人,狂放不羈,婀娜曼妙的身段如水蛇般動作起來,挺翹的臀部也齊齊發力,她具備跳舞的良好身材,兩條白皙精致的美腿揮灑自如,身體十分協調,扭動起來力度十足,晚禮服上的百合花隨之快速而動,靈動萬千,如一個個流星飛轉,形成一個似夢如幻的世界。
高難度的舞蹈動感,靜與動的瞬間轉變,製造出一種令人心悸的震撼感,晃花了周圍人的眼睛,喧鬧的舞廳一下子鴉雀無聲
身旁的成子也驚詫於她的發揮,這女人簡直太過妖嬈,他逐漸有點力不從心,在她的襯托下,一向自詡舞技高的他也成了綠葉,隻能點綴這朵紅花。
裴燁把把酒杯放回茶幾的動作頓住,雙眼微微眯起,看著那在別的男人懷裏妖嬈綻放的女人,看著周圍男人盯著她半露的美背而流露出來的猥瑣目光,心中升起一陣煩躁,該死的,她什麼時候把頭發弄起來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薄唇緊緊的抿著,他一點都不懷疑,那柔弱無骨的小腰再用點力便會生生折斷,腦中不由得想到一個詞,豔若玫瑰,下腹收緊,湧起一股熱流。
視線狠狠的攫住不遠處跳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她的女人,豈能允許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
在車上,他就問過她,會不會跳舞,她的回答是,隻會一點點。
她這叫會一點點,那其他人幹脆躲著不要出來丟人現眼算了。
這麼一出倒是令他挺意外的。
感受到不遠處投來的凜冽視線,成子打了個寒顫,一下子火冰二重天,上次隻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就被裴少灌春[yào],早知道裴少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裴少換女人的速度圈子裏的人沒有一個人趕得上,大家也不關心,他也同樣沒興趣,今晚隻是代表父親來參加晚宴,沒想到第一眼便驚豔了他,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美的女人,在聽到裴少的介紹時,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洛海的總裁、女朋友,裴少的嘴裏什麼時候會吐出這三個字,後來看到陳董的反應,大概明白了什麼,看裴少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便邀請她跳舞,畢竟裴少對兄弟比對女人好。
可這次似乎不同了,心想,得趕快把這女人弄出舞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音樂減緩之際,韓予陌清晰的感覺到身邊的人崴了一下,隻能收住自己的心神,慢慢停下舞步。
額頭上布滿細汗,在鎂燈的襯托下,白皙的小臉越發顯得明豔動人,櫻唇因為動作的緣故愈發的秀色可餐。
直到多年以後,人們還記得這個在舞池驚豔、揮灑自如的女人。
樓上,陳如海一臉哀傷,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舞池裏的女子,半天回不過神,似是問身邊的管家,又似喃喃自語,“她們真的很像,連跳舞的姿態都一樣。”眼睛緩緩的閉上,猶記得,第一次見麵,也是被她那驚豔的舞奪了心,導致以後的一發不可收拾,越陷越深,傷人傷已。
“也許血緣真是很奇妙的東西。”
血緣嗎?陳如海的眼睛猛地睜開,一抹狂喜閃過心頭,全身又開始輕微的顫唞,會不會……會不會……腦海中響起莫況死前嫉妒到發瘋的指責。
“你憑什麼,憑什麼和她之間有聯係,你不配,不配……我這輩子最後悔的是把你一直當兄弟,錯信了你,造成了無法挽救的錯誤。”
如果僅僅是那件事,根本不會有那麼深的嫉妒。
他當初沒有深想,如今想來好像另有所指。
允兒,真的會如我所想嗎?手指越發顫唞的厲害,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