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命。而且還被搖來晃去的顛簸得周身酸軟,骨頭都要散架了。真丟臉,赤炎越想越鬱悶。現在,隻有美味的食物可以彌補他受傷的身體和心靈。
瓔珞站外麵好一會,也沒等到赤炎的到來。他當是對方生氣了,正欲打手機去詢問和安慰呢。就看見一個服務員模樣的人在不遠處一臉微笑地衝他招手。遲疑了片刻,瓔珞走了上去。
服務員很有禮貌地說道:“你好,先生,我們這裏有位客人點完餐後指明要你付賬。”瓔珞微顰著眉跟侍應生走進餐廳,一眼就看到了守著滿桌子的菜,手裏還抓著一根燒鵝腿吃得滿嘴油亮的赤炎。
已經往肚子裏填了不少東西,赤炎精神頭十足,一瞥見瓔珞就丟下手裏的食物,衝對方笑得一臉陽光燦爛,還順帶打招呼。
“珞,你太慢了。快來啊。對了,我不知道吃飯是要錢的,所以沒帶。你應該有的,是吧?”
瓔珞終於知道自己養了個多大的白癡在家裏了,很想撇過臉,裝作不認識對方。可是赤炎的大嗓門早就把無數譏誚的目光給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當然,他也挨了不少。兩個妖本就長得容貌出眾,很容易吸引眼球。現在還出名了。頓時,餐廳裏熱鬧了起來,低聲嘰咕的,斜眼偷瞄的,還有的幹脆換座位跑赤炎的身邊,眼睛像雷達似的在兩個妖之間交替掃射。
受此打擊,瓔珞剛還柔和的臉部表情瞬間僵化了,微微上揚的唇角抖動了兩下,最後被完全扯平了。自己溫文爾雅的形象就這麼幻滅了,瓔珞有現在就衝過去掐死赤炎的衝動。此地絕對不宜久留,三十六計走為上。
“恩。”瓔珞一邊含混不清地答應著,一邊徑直走到總台結了帳。然後大步地走到赤炎的跟前,拽住對方的胳臂就往外拖。
“炎,反正你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為什麼?還沒吃完啊?”赤炎留戀地看了一眼那盤還沒被消滅幹淨的咖喱雞。瓔珞這是幹啥?還剩這麼多,多浪費啊!不是老勸他要勤儉節約的麼?這會,怎麼就視這些飯菜為無物了呢?何況,他還點了咕嚕肉,醬燒排骨,對了,還有一盤炸雞翅。
就這樣,一個要走,一個要留,兩個妖僵持不下。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讓誰。瓔珞根本拉不走赤炎,但是話已經撂下了,即使拚盡全力他也不會妥協。碧玉本無暇,天生高貴冷傲。瓔珞是個極其注重顏麵的妖。也容不得半點別人異樣的眼光。
赤炎是不能體會瓔珞的感受的,他自小就獨來獨往,我行我素慣了的。在他的腦子裏,其餘的人都跟空氣一樣,可以當做不存在。
從赤炎進來,點菜,到和瓔珞起爭執。悠閑地坐窗子邊的齊蕤都一一看在了眼裏。本來已經吩咐過符寶去監視他們的行蹤了。隻是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跟了進來,轉頭讓符寶去找秘書若娜全權代理他處理今天的事務。
赤炎,真的是赤炎?齊蕤端著奶茶的手竟然因激動而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原來赤狐妖赤炎是真的存在於這世間,而且還從書上走了下來,那麼鮮活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直到今天,齊蕤還記得一千年前他閱讀過的來自人界的一本書裏對赤狐妖赤炎的描述:
終南山山腳有一張姓獵戶。以打獵為生。某日因妻劉氏病重,上山采藥。偶見一身長約一米的火紅狐狸在林中奔跑穿梭。於是獵戶棄藥簍急速追趕。後至一小溪邊,那狐狸盡消失不見。張獵戶四處尋找,結果見一渾身紅衣男子正笑吟吟地看著他,神色戲謔地說:“我叫赤炎,你呢?”男子長得美豔不可方物,如天仙下凡。張獵戶瞬間癡迷了,根本說不出任何話語,隻是像被勾走了三魂七魄般在溪邊站立良久。直到天色已晚,張獵戶才陡然清醒。紅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張獵戶兩手空空,悻悻而歸。直待到了家中看見病榻上的妻子才恍然記起未曾采回藥草,遂後悔不迭。不料妻咳嗽兩聲,低語:“你手中是何物什?”張獵戶抬手一瞧,一株百年赤色靈芝赫然現於手中。後劉妻服下靈芝後病愈如初。倆人大喜,找一擅長書畫的秀才按照口述畫一幅圖掛於中堂日日燒香膜拜。為之取名赤狐大仙,當恩人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