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問題,竹馬沒有一點猶豫的行動了。
這一周以來都是穆清越給夏洋擦身體,按摩,喂食。睡了一周,身體難以自由行動是顯然的,肌肉沒有僵硬還真是虧了穆清越沒事按摩按摩的偉大成果。對於這些,夏洋並不清楚,她天真的以為這一周是護士幫她擦的身體,於是也不問。
當然,也別指望一天難得說幾句話的壞脾氣竹馬先生開口,再說了,說出來不是找打麼?
竹馬先生聰明的啥也沒說,把夏洋安置好後,去拿了洗漱用品,幫擠好牙膏杯裏裝好水送到夏洋麵前。
夏洋看著拿個盆蹲在床邊一臉嚴肅的穆清越,麵無表情的道:“我……沒有在床上漱口的習慣。”
“還好你沒有。”竹馬用很嫌棄的眼神看著夏洋,把她挪了挪,然後自己拿起牙刷開口道:“張嘴。”
“不要。”
“張嘴。”
“還是不要。”
“髒死了。”穆清越終於換了詞,果然,他這麼一說,夏洋臉立刻黑了下來,她想起自己睡了一周,大概有一周沒有漱口了。但是,由於睡了太久,她除了動動嘴巴外沒什麼力氣,現在叫她漱口也太難為她了。
穆清越把盆放在地上,把人挪到床外邊來,豎起眉毛,看著死活不肯從的自家蠢青梅。他想了想,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夏洋憂傷的張開了嘴,除了捏鼻子他還會幹嘛?欺負她現在沒力氣嗎?夏洋傷心的張嘴被漱了口。清了嘴巴後,穆清越拿過一張溫熱的濕毛巾非常細致的給夏洋擦了臉,他動作非常熟練,就像已經做過千百次一樣,期間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把夏洋擦幹淨,穆清越進廚房鼓搗了一下,端出一碗白粥來。
夏洋伸手想接,穆清越二話不說伸手捏她鼻子。
夏洋一張臉憋得通紅,隻能張開嘴呼吸,穆清越見此,拿勺子舀了點粥小心的朝前送。
夏洋生氣了:“我是殘廢麼?”
“你沒有力氣。”穆清越麵無表情。
“你再強我試試看!”
穆清越又捏住了夏洋的鼻子。
“你喂吧。”
夏洋不想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夏洋以為他們見麵的時候至少會有一些尷尬,可惜,穆清越卻沒有給她尷尬的機會。已經四年多沒見麵了,夏洋想了無數遍他們再見麵時會說的話,會有的表情,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狀況。
她已經習慣了生病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最親近的親人不在身邊。因為家庭的關係,她的心封閉得很,對所有人都會有強烈的不信任感,除了穆清越。
在穆清越出國前,她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照顧的。穆清越看起來脾氣壞對誰都冷漠,卻有一顆非常細膩的心。他總是能比她還先察覺到她身體不舒服或心情不好,在穆清越離開的這幾年,夏洋是過得不太好。
夏家父母現在已經六十多了,兩人都在國外,這兩個人雖然有錢,卻低調得很,很懂得悶聲發大財。因為他們隱瞞得很好,在兩夫妻發跡後,幾乎沒有莫名其妙的親戚找上門的事兒。就說夏洋吧,在學生時代的時候要是她自己不說,別人都看不出她是富二代。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夏洋不跟別人深交。
穆清越對夏洋來說,是比親人更親,更親密的人。他離開的那四年,夏洋沒有再接觸其他男人,總覺得一個人生活也就這樣,對那方麵的事情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在夜深人靜心情不好的時候,往往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穆清越。
四年多的時間,再見時的不知所措似乎一點也沒出現在他們之中。穆清越強勢的沒給她感受到這些的機會,細致的照顧她,就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夏洋嘴巴鼓鼓的,被喂得半飽的時候,夏洋沒吭聲,穆清越卻收手了。他將碗收了起來,一句話都沒說,去廚房把用過的東西清洗幹淨。夏洋舒服的眯了眯眼,鼻子有點小小的發酸。
真懷念,有這男人在的生活。
從夏洋這裏,可以看到穆清越將襯衣的袖子卷了起來,背影俊挺的清洗廚具。 跟小說裏的男二不同,穆清越比那個男人多了一些硬朗,不管是眼神還是五官。
穆清越去當過兵,即使他不樂意,還是被家裏的長輩扔去訓練過,雖然是個白皮膚又長相漂亮的男人,卻英挺又銳利。他身上沒有男二的溫潤,還不苟言笑,動輒冷臉發小脾氣,嘴巴很壞,中學的時候就曾經有女孩子被他瞪哭過,那麼凶神惡煞。
他眼神不溫柔,聲線過硬,不會說話,力氣又大還不會控製,但是,他卻是對夏洋最好的人。
雖然從小到大貌似是夏洋一直指揮他,折騰他,其實要是他不肯聽夏洋的,夏洋那能這樣呢?這熊孩子從小就力氣大,脾氣也跟熊似的。而夏洋,從小到大厲害的也隻有腦子。穆清越是夏洋唯一一個無法壓製的人,但是,也是她即使什麼都不說,也十足聽她話的人,她根本不需要去壓製他。
而小說裏的那個男二,或許深情,但對夏洋來說還是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