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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我情場失意,商場也失意!

今年夏天大旱,後又遇上蝗災,土地上能被吃的都被蝗蟲一掃而空。師爺和齊齊緊趕慢趕地從京城回來,四處奔波之下也隻搶救了我們湖州田產中僅剩的兩成稻米!

往年囤積的大部分糧食很不巧地已經被我派人送給沈甘棠去填充新建的官倉,這下,江浙兩地的米事——亂了……

可奈何這天災易擋,人禍難防!米價在初秋的時候大量上漲,無良的米商開始囤積居奇!

米糧,事關民生福祉,何其重要!

百姓沒有便宜米吃,竟發生了打劫米鋪,哄搶大米的事件!我與齊齊聯手放米,想壓低米價,平息民亂。通都商號主營的就是米糧,這兩年儼然已發展成為江浙地區最大的米商,我都沒有米賣的話,誰還有米賣?

可是,我真的就快沒有米賣了!

漸漸地通都商號每日有計劃地按量放號賣米,每日先發號牌,再登記姓名,然後賣米。可這樣仍舊控製不住局勢,更有黑市開始交易我們商號的買米號牌!

剛入秋之時,已是萬物蕭瑟,整個江浙地區全是敗落的氣息。城門處冷冷清清,全不見平日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熱鬧情形,也沒了像我這些遊手好閑,搖頭晃腦的公子哥兒。

街道兩旁鋪滿茶亭酒店,卻大多關閉了門窗,人去樓空。我隱隱感覺到這已經是一場饑荒……

我心一橫,索性正開始設棚施粥!

在抗擊搶米的過程中,師爺給我補全農業穀物的各類知識。他一邊告訴我歲星紀年的陰陽五行知識,一麵向我普及,天時有循環,豐歉也有循環,每十二年形成一周期。

一般來說,太歲在卯那年豐收,每二年歉收;太歲在午那年幹旱,第二年就收成好;太歲在酉那年又豐收,第二年就歉收;太歲在子那年大旱,第二年又收成好,以後又遇水澇之災,最終回到太歲在卯之年。

短時的時間來看,氣候三年有一個小的變動,即豐年後的第三年是旱年,旱年後的第三年是豐年……

這些,我聽得頭都大了!

“師爺,我隻想知道,咱們的米還能撐多久——”我趴在通都商號總號的後院,整個人已經枯竭!

“勉強熬十天。”師爺瘦了兩圈,雙眼微陷,青色的胡茬布滿他的下巴。不得不說,他的胡茬無形中增強了他的存在感……

“十天!!!”我無力地支著腦袋,最近粥都隻喝小半碗,全天都處在半饑餓狀態,都快餓死了!“沈大人可上奏朝廷了?朝廷何時來賑災?”

“院長——”師爺為難地告訴我,“朝廷隻撥了賑災的款……”

“我——”我恨地忍不住爆粗口,“有錢沒米有屁用!誰要他的破錢!我們要吃飯,不要吃銅板——”

“朝廷撥款沈大人已交給齊兄,齊兄今早已急匆匆帶著錢趕往了廣州。”

“他不是已經聯係好廣州的米商,讓他們送過來不就行了?”

“聽說沈大人再三請齊兄親自走這一趟,確保不出任何差池。”

“甘蔗也不容易。”這段時間,我與甘蔗並無交集,可師爺和齊齊去接觸過他。所以在這場天災人禍麵前,衙門和我們配合起來還是相當有默契的,他派了官差全天在米倉米鋪守衛。

雖然我真的不缺人,但這份人情還是要領,畢竟官方勢力出麵有力度夠排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不好了!陳掌櫃不好啦!”小夥計邁著沉重的步子跑過來,一看就是餓得沒了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