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滾去,心內鬱悶怎麼天使室友還不回來,現下連個轉移注意力的事情都沒有。

我剛這麼想著,門就發出一聲劇烈地聲響,安娜貝爾直挺著脖頸進來了。她的麵色不大好,雖然衣著齊整,但我還是能從中嗅出幾分“清理一新”的味道。

“安娜……你還好嗎?”我看著她衝進盥洗室打開水龍頭,拚命地開始用水衝洗雙臂。

“莉莉,你真應該為錯過了今天的午餐而懺悔。”她顯然受了不少刺激,連語調都變成和外人講話時的尖刻。

我立刻閉嘴,順手把日記本塞回枕頭底下。翻身下床,從她的衣櫃裏挑出一條睡裙遞給她。

“謝謝。”安娜貝爾接過睡裙,略帶歉意地補充,“今天午餐,斯萊特林和那群大腦被巨怪吃了的格蘭芬多痛痛快快幹了一架,等鄧布利多下來製止時兩張桌子都快被毀的差不多了。”

我眼眸掃過她小臂——蒼白地皮膚不知道被哪種魔咒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經過短時間的冷水浸泡,看起來十分可怕。

“你真的不需要去醫療翼嗎?我確定龐費雷夫人會很樂意給你些傷藥的。”

“醫療翼現在被格蘭芬多擠滿了,她顧不上我。”她的情緒總算歡快了點兒,“要不是他們人多,我們今天還能贏得再精彩些。”

我撇撇嘴,轉身回去在手提箱裏翻老爹當初給我帶來的傷藥。從我入學起這兩個學院的衝突就不斷,這幾年更是加劇了很多。本來格蘭芬多的教授們有時候還管一管,但據說在他們有親人被食死徒傷害後,就對學生之間的爭鬥放任自流了。

事實上,有很多斯萊特林甚至很享受格蘭芬多們投射在他們身上仇恨的眼神……好吧,我當初果然進了一個變態的學院(可是隻要裏麵有斯內普就足夠了捂麵)。

老媽子情節爆發,我把從盥洗室歸來的安娜貝爾按在床上,拿起藥瓶小心翼翼地開始給她上藥,這種外用藥效果雖好,塗在皮膚上卻不怎麼舒服。

她小聲的“嘶”了一下,還尚且完好的那隻手沒閑著,懲罰性地掐上了我的臉頰。

“妞兒,我覺得格蘭芬多的那群家夥要恨死我了。”

“嗯?”

“要知道,我母親的姐妹的小叔子可是食死徒啊。”

這年頭,在斯院的人誰沒和食死徒多多少少沾點關係?斯內普他自己還是個食死徒呢。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頭痛。

“雖然我不覺得他們有腦子能想通純血貴族裏的姻親這些關係……不過你自己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聳肩,快速地完成手上的活計,然後把她在我臉上作亂的爪子拍下來。

“我倒是不怕,我家族遲早會收拾了那群企圖傷害我的蠢豬的,可你怎麼辦?你的母親已經有好久……”

“需要我做個徽章,上書這裏是被家族拋棄的旁係斜杠中立派麼?我保證院長會把我拎到辦公室罵一頓說我不鼓舞士氣。”我涼涼打斷她即將說出的話,“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安娜,情況沒那麼糟,總會好起來的。”

她沒接話,把袖子拉下來,悉悉索索地下床步入盥洗室化妝去了。

沒錯,總會好起來的。

我默默地再對自己重複了一遍,然後拿了課本去上草藥學。

巫師界已經被神秘人搞得烏煙瘴氣近十年,我母親本來是個斯萊特林大家族的小/姐,在和沒什麼權勢的父親結婚後就逐漸和家族斷了聯係。神秘人曾經因為父親的製藥天賦想要招攬他——那時候食死徒的力量還沒多大,父親委婉地回絕後,為了安全考慮,我們舉家遷移到了法國南部的一個麻瓜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