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周末就不去霍格莫德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亂糟糟的腦海裏不禁湧出每堂魔藥課時點名的場景,我煩躁地起身打算轉圈換換腦子。幾幅公眾休息室的畫像都快被我盯出了洞,好在畫像裏的人都去睡覺了,才不會有任何“人類”去向鄧布利多舉報斯萊特林女生對他們的半夜騷擾行為。

呃,那就出去走走吧。

裹好鬥篷,我小心地鑽出公眾休息室——外麵沒人。

心內一鬆,我慢悠悠地在午夜的地窖走廊散起了步,完全沒有作為第一次夜遊者謹慎地覺悟。大腦裏給論文騰不住空,來來回回想的全部都是斯內普教授在每堂課上點名時叫我的那聲莉莉·羅斯。

“莉莉·羅斯。”

沒錯,就是這麼叫的!

我再走了兩步才覺得不對,後背冷颼颼地,好像有個人跟著我似的。

剛剛的聲音和斯內普本人倒是意外地相像……

“莉莉·羅斯,站住。”

我僵了。

緩慢回頭,身後果然是那個剛剛內心還在肖想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本來還在勉強轉動的腦殼徹底不轉了,我呆呆地看著他大步衝我走過來,好看的眉頭高高皺起:“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哦,這個我可以回答他,出門前才看過表的:“十二點半。”

看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的斯內普,我突然很後悔自己回答了他的問話。

畢竟有些問句,說出來就不是個問句……

“既然你知道現在幾點,那想必也知道宵禁的時間是幾點了?”他壓抑著怒氣,疑問的語句順溜地開始往外蹦。

這次我終於學乖了,腦袋低低垂了下來,不敢說話。

可能我這副死豬模樣更加激起了他的毒舌欲,傷人的話一句接一句地向我砸過來。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自己更加沮喪了,眼淚掛在眼眶裏,馬上就要墜到地上去。

“我知道錯了,教授,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出來夜遊了。”吸了吸鼻子,我小聲向他道歉,可還是不敢抬頭去看他。

“你以為光是道歉就足夠了嗎?羅斯小姐,我不明白,你明明在魔藥課上很聰明的,為什麼在關於夜遊的事情上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他不耐地繼續說教,而這句話正好戳到我的痛點。

我委屈地抬眼看他,聲音被極力壓抑著的哽咽影響地微微變調:“既然我已經做的很好了,斯內普教授,那您為什麼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叫?”

斯內普教授的護短眾所周知,凡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隻要稍微有點眼色的都能在他課上混個不錯的成績。和他嚴肅的外表相反,在第一節課上他就把所有人的名字記下了,點名時點到本院學生總會以教名相稱。

可是這裏麵有一個例外:

我,莉莉?羅斯。

每次點名,好像隻有我自己注意到了這個事實並為其難堪一樣,其他學生對此毫無反應,就連斯內普教授本人叫到“羅斯小姐”時也淡定極了。

仿佛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即使我的藥劑是班上最完美的,沒用,壓根兒沒用。

這麼想著,自己積壓了小半個月的委屈頓時爆發出來。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我有些丟臉地複而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這副樣子,可是我又實在忍不住。

“對不起,教授,我——我想我該回寢室了。”

低著頭半天也沒等到回應,就當我要差點忍不住抬頭偷瞄他的表情時,一隻溫熱的大掌覆上了我的腦袋。

我有些愣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竟也忘了哭,更忘了呼吸。

“所以,羅斯小姐,你要跟我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夜遊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