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寧城。”第二日,駱洛避開唐闖離開的隊伍,在青田城外和駱楚說。
“不是去雲京嗎?”駱楚挑眉,眼中情緒一閃而過。
“我現在去的是寧城。駱楚,回安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駱洛牽來馬匹,招手讓遠處的乘風過來:“會騎馬嗎?”
乘風搖頭。駱楚把乘風拉到一旁:“這天下沒有我不可去的地方,不就是寧城嗎?我陪洛兒去,洛兒想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駱洛剛被駱楚帶進宮的時候,先是變成他身邊的宮女,後來有次二皇子對駱洛動了心思,駱楚就讓駱洛穿上了小太監的服裝,讓她扮成太監陪他。
那時駱楚害怕美貌的她被別人覬覦,於是去哪裏都要她跟在身邊,後來習慣身邊有她,她一不在身邊駱楚總焦慮。每次她出宮辦事,駱楚都睡不著,等她回來報安才會安心睡去。
駱楚離不開駱洛的,真的離不開。
駱楚讓駱洛坐馬車,駱洛讓不會騎馬的乘風進去,自己騎馬。
駱楚在馬車裏和乘風大眼瞪小眼,乘風討厭他,一直看著窗外。
青田城外是平坦開闊的草原,馬車走得平穩。小桌子中間嵌著鐵盆,裏麵放著炭火,駱楚一邊沏茶,一邊出神的盯著稚嫩的乘風看。
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帶著小明子去禦花園抓蝴蝶,在荷塘的旁邊有人在後麵推了一把他,他掉進了荷塘裏。他不會遊泳,以為自己會死掉,後來和母親進宮的象崎忌救了他。再後來,駱楚要去學堂,求了父皇讓象崎忌當伴讀。
象崎忌大他三歲。駱楚十四歲,象崎忌十七歲,他們躲在角落裏偷看駱洛換衣,心照不宣的。可最後還是被駱洛發現了,兩人都挨了巴掌,逃跑出來,蔫蔫的坐在台階上。
駱楚問象崎忌:“你是不是喜歡洛兒?”
象崎忌憨憨的說:“喜歡,我知道你也喜歡。”
那時駱楚心裏很亂很亂,他不知道是該選擇駱洛還是象崎忌,最後是象崎忌說:“如果洛兒喜歡誰,那她就是誰的。不搶,成嗎?”
“成,是你說的。”駱楚很開心,因為駱楚在他的身邊,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駱楚對駱洛便格外格外的上心,之後成年搬出宮,和駱洛發生關係,駱楚覺得贏了,但又沒覺得贏。
因為,駱洛為人太冷,駱楚從沒感覺到她對他的關心,這讓他患得患失。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為什麼一直盯著我臉瞧?”乘風被駱楚盯得毛躁躁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駱楚把茶放進沸水中:“你的臉不髒,就是傷疤有點多,人有點醜。”
“哦。”乘風嘀咕:“你才醜……”
駱楚突然想逗他玩了:“小屁孩,你是不是想學武功?”
“嗯。”
“那可得把基礎練紮實了。基礎,你懂嗎?房子的地基,河流的源頭,沒有紮實穩當的基礎可不好學武。喂,我教你吧。”
“你會嗎?”駱楚書氣重,乘風懷疑他根本什麼都不懂,就想逗他玩。
“怎麼不會了?你先蹲好,雙腳打開……對,就是這樣,保持著平衡,雙手伸出來,可別亂動。”
馬車微微搖晃,乘風的馬步紮得不穩,可依然繃緊了身體穩住。駱楚像在看他耍戲法,忍著笑意,折扇敲著他大腿,故作嚴肅:“要穩,不能動。洛兒以前都是這麼練的。”
“姐姐也是這麼練的?”
駱洛以前和象崎忌學武時是沒練過基礎,她本來就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招式,隻有學輕功的時候特別的刻苦些。
駱楚點頭,接著忽悠:“對。你想要稍稍的變厲害,讓洛兒誇你嗎?”
“當然想。”
“那就在這裏稍稍的練,不要告訴洛兒,等以你變厲害了,讓洛兒眼前一亮。”
乘風真的聽了駱楚的忽悠,為人倔強的他。不管路有多顛簸,馬車有多晃,乘風都咬牙繃緊身體不讓自己晃動一下。
等到了寧城城外,乘風感覺自己是強壯了些,但過度的疲勞讓他兩腿酸痛,走路不禁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