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戴了帷紗帽都那麼引人注目,要不我們早把他們甩掉了。”乘風責怪到。

“是,都怪我長得太出眾了。”

怎麼覺得這話不像自責,更像自誇。乘風回頭白了眼他,腳下步伐加快。

花圍抿嘴輕笑,緊跟著他的步伐。

東城偏僻無人的獨立小苑裏,身著暗青色衣服、麵戴黑色麵具的人已等得有些不耐。身邊的人站在門外,她端起不知換了多少次的茶水喝了口。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她的護衛領著一大一小走了過來。她放下了茶,盯著那兩個緩緩走來的人,目光最後定格在帶著帷紗帽子,看不清長相的男子身上。

兆楓途起身迎接,擺手示意坐下談。乘風和花圍也不客氣。自己端起茶壺倒茶,花圍先放近鼻尖聞了聞,才把茶給乘風。

兆楓途見花圍先聞了茶再喝茶,便說:“羅公子懂茶?想必平時是風雅之人吧?”

花圍先聞再喝並不是因為懂茶,隻是單純的先聞聞茶裏有沒有毒什麼的。自從被迫收了駱楚的書後,花圍總感覺駱楚會在他茶水飯菜放點毒,來檢驗他的“功課”,所以提心吊膽的花圍這段時間養成了先檢毒在用的習慣。

花圍三指護著茶杯,端平放下。他先前在小伶密館的時候學過茶藝,懂一些茶技:“略懂,風雅談不上,還有,我並不是羅公子。”

羅公子就是駱楚在啟國的用名。

兆楓途挑眉,看向稚嫩的乘風。乘風道:“不用這般驚訝,你也不是我們公子要見的人,不是嗎?既然彼此都留著退路,你也不要介意我們公子不親自來。”

兆楓途微微訝異,這小孩子的語氣可比那男子的強硬老道,一點也沒有外表看起來的稚嫩。

兆楓途道:“你們公子短短的一封信難以讓我主子相信,但她派我來,也表明了她對羅公子說的,帶著進一步了解的誠意。”

乘風冷眼,對兆楓途期待而又懷疑的態度不滿,他直接把駱楚給他的賬本放到了台麵上。

“這是?”兆楓途不解的眼神。

乘風道:“這是唐家工坊的賬本,你仔細的瞧瞧,這裏麵的賬和唐煜給你主子送去的可大相庭徑。”

唐家的工坊一半私用,一半公用,為了堵住朝廷上的悠悠眾口,唐煜自己把工坊的賬本雙手遞給皇帝,打消皇帝對他的疑心。

可造個假賬本對唐煜來說也是件簡單不過的事情。工坊造兵器,一件一出都記錄在賬本之上,唐煜若想造自己所用的武器,在賬本上做手腳便可。

兆楓途看著那厚厚的賬本,先是驚愕,而後又不解:“既然是賬本,那便不可能讓人輕易得到。唐家可不是客棧,你們公子怎麼那麼輕易就得了這賬本?難道……”

“賬本擺台麵上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我隻照公子吩咐我的做。”乘風說:“公子說了,他還有小仙女客棧的賬本,裏麵記錄的是唐煜錢財的來去,可比工坊的賬本精彩多了。”

這時花圍接話:“我們公子就是看啟國多災多難的,還有唐煜這個大奸臣在,可憐天下受苦的百姓,所以才想著幫你們主子的。”

兆楓途道:“他就別無所求?”

“有呀。”花圍聳肩:“但我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