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哭著去問娘,娘隻是說二嬸傷心過度,情緒失控,我再細問她也不願意告訴我。”葉子言說完,摟著喻歆的手又緊了緊,接著說:“後來,二嬸跟娘的關係就變成這樣了,一直至現在。後來我有想過這其中的關係,恐怕是二嬸以為娘害了她小產,害她失了小兒,所以對娘生恨。”
“那娘……”喻歆呐呐的說。
葉子言嘲笑一聲:“娘是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娘親跟二嬸關係一直都很好,為什麼要去害二嬸?二嬸是爹和二叔的同鄉,都是苦哈哈的農民,與娘不存在利益衝突。”
“既然不是娘做的,為什麼不揪出凶手?平白讓人家記恨了那麼多年。”二太太的反應那麼激烈,當年肯定鬧了一場風雨的,就算二夫人不查,事關子孫被謀害,事態嚴重,老太君大老爺二老爺也會查吧。
“他們有沒有查我不曉得,反正當年他們並沒有讓我知曉這件事,如果真查出了下毒的人,娘也不會被二嬸會對了這麼多年。”所以說,二太太小產的事情查得如何,也隻有他們那幾個人知道,喻歆想,結果估計是證據都被毀,所有矛頭都指向了二夫人,二夫人百口莫辯。弑兒之痛,不共戴天,也難怪二嬸會記恨這麼多年,隻不過,她是恨錯了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二嬸的恨到底有多深?竟然向她下手,二夫人害她失了小兒,她就將那恨報複在葉子言和喻歆身上,想讓二夫人一脈絕子絕孫,喻歆不禁打了個冷顫,二太太固然可憐,但耍這種陰毒的招兒,無疑讓人不恥。
而葉子言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喻歆一陣惡寒,人情冷暖,而親人竟然如此的薄涼。“正因為這件事,老太君沒收了娘所有的嫁妝,鋪子、莊子通通都奪了去,由爹管著。”
喻歆知道二夫人娘家富裕,她的嫁妝必定很豐厚,而老太君竟然為了那樣的事奪了二夫人所有的嫁妝,很難讓人不懷疑這件事背後的黑幕。出嫁女若是不受寵,嫁妝便是女子賴以生存的一份倚仗,而他們竟然無情的強搶了去,老太君起那份子心思也就罷了,連大老爺也……他是二夫人的丈夫啊!
一個女子沒了嫁妝,上頭又有個後台比自己硬的壓著,難怪二夫人要忍氣吞聲。二夫人那麼溫婉的女子,大老爺竟然這麼待她,喻歆對大老爺的印象大打折扣,她以為大老爺是個好人,如此看來,算計自己媳婦的嫁妝也定然好不到哪裏去。
喻歆不知的是,二夫人娘家雖然富裕,但到底是商戶,而當初溫老爺把二夫人嫁給大老爺,也是看中大老爺的前途,大老爺高中後也沒少撥銀錢給他通官路。他們也是氣大老爺忘恩負義,但到底不敢得罪了他,誰讓大老爺官路是越來越順了,往後倚仗他的時候多著呢。
喻歆想著那事不簡單,如果是單純的小產事件,定然扯不到二夫人的嫁妝裏去的,恐怕這是一個局吧!喻歆突然覺得好冷,她自認腦子不笨,但相比那些從宅鬥中長大的人,她隻是個小小的蝦米,是個初級菜鳥,不然也不會中了計。
“相公,我怕!我討厭整天活在算計裏麵,我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青菜鹹魚也罷,草屋寒舍也無妨,隻要一家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就好。”喻歆抓著葉子言的衣襟,“如果有一天,我受不了這裏,你願意帶我走嗎?遊山玩水,離這些爭鬥是非遠遠的。”
葉子言對上她熱切的眼神,猶如心頭劃過一股子清泉,他也是向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葉子言憐愛的盯著她,毫不猶豫的道:“好!隻要你想,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