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小,但做事總得要分個主次,行事前也要掂量輕重,怎的如此毛毛躁躁。”說著又給喻歆打了個眼色。
喻歆心裏那個火啊,大老爺方才眸裏的一抹欣喜她正好抬眸時捕捉到了,連他也巴不得她出事是吧。不過轉爾一想,連自己結發妻子的錢財都算計的,品性又端正到哪裏去呢?真真是替二夫人不值,嫁了個白眼狼。
張大夫眼裏得意,但麵上假裝繃緊,甩著袖子重重哼了一聲,背過身去等著喻歆道歉,那模樣囂張得讓葉子言嘴角勾起一絲玩味,握住喻歆的手,輕道。
“說這些還言之過早,二嬸不是還請了李大夫麼,一會聽了李大夫的斷症後再追究誰是誰非也不遲,你說是嗎,張大夫?”
被直接點名的張大夫背脊一涼,驚訝的看向二太太,顯然不知李大夫還會來,不過在接收到二太太投來放心的眼神後,也放下心來。
大老爺閃過一絲不滿,帶著指責掃了葉子言一眼,最後還是沒暴發出來,正在此時,門外小丫鬟來報李大夫來了,大老爺一揚手道:“請他進來。”
李大夫進來後見張大夫也在,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先是行禮,寒暄了兩句才替喻歆把脈。
這一搭上她的脈,李大夫的心就一驚,抬眸瞧著喻歆的神色就帶著一抹探究,他記得上回替二少奶奶把脈也是六天前的事情,明明身體健朗得很,怎麼才這麼幾天就得了這樣的症?
李大夫對上喻歆帶著一絲笑意的眼神,毫無緊迫擔憂之色,再偷偷看了一眼葉子言,見對方對自己禮貌的點頭致笑,眼中帶著警告。李大夫再想起方才來的路上,小丫鬟隱悔的話,很快他就想通了,怕又是一場深宅的鬥爭罷,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隻是,那人也忒惡毒的,竟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下這種陰損的毒,要知道一個女子若不能傳宗接代,都是會被嫌棄的,更何況知州府這樣的官宦人家,怕這女娃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李大夫暗歎一口氣,果真是一入豪門深似海,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把好好的娃兒竟被害成如廝。
二夫人的心一直懸掛著,手裏的繡帕都被她擰得變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喻歆的手腕,見李大夫打完左手,又換著右手,心裏更是亂得一蹋糊塗,若喻歆真是不能生育,她是該給言兒再納一房的,隻是……怕他不願意。
更何況喻歆才救過她的性命,在這節骨眼上做那樣的事,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是不厚道的做法。但是,無後為大啊!二夫人想得很多,有誰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如果可以,她倒寧願言兒和喻歆一輩子雙雙對對,沒有第三者插入,不像自己的人生般,那麼……苦!
良久,李大夫終於收回了手,起初毫無懼色,一本正經的喻歆,開始睜大了眼睛東瞧瞧西瞧瞧,難掩眸中的那絲恐懼,卻又作出一副故作鎮定的樣子,怯怯的問道:“李大夫,我的身子可還好?您是不是也跟張大夫一樣診斷我有不足之症?”
聞方,李大夫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她故意透露張大夫診斷結果是變相的給他一個警告吧,挺伶俐的一個娃兒。隻是不知她得罪了什麼人,李大夫下意識的看了下四周,並未瞧見帶話給自己的丫鬟。
本著醫者父母心,他是應該實話實說的,然而,瞧著這水靈靈的女孩兒,他又心有不忍,一時間,竟為難起來,半天沒說話。
那邊二太太等得不耐煩了,便開口道:“喻歆,我知你心急,但也不該這般嚇李大夫,你看,李大夫都不敢接話了。李大夫醫術高明,什麼症診不出來?你也放寬了心,李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