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並沒有說伏軟的話,卻都是事實,老太君聽了也挑不出半點錯,這些年來二夫人也確實夠能忍的,百事不理,有求必應。其實在老太君心裏,她還是憐二夫人的,然而……

誰能明白她的苦心?她以為隻有她才疼言兒麼,自己這個當祖母的也疼著呢,難不成還會害了自己嫡親的孫兒啊?

她事事為她為言兒著想,倒招來她的白眼和埋怨,老太君心裏堵得慌,不過細想她過得也不容易,小兒溺死,大兒身子又是個孱弱的,小小個便離了她的身邊。

老太君想到二夫人的苦處,慢慢的也平息下來,隻不過看二夫人的眼神不再如以往那般,而是夾帶著強勢,道。

“罷了罷了,我也不計較你那些,你疼言兒我是知道,但你也不能一輩子把他留在身邊,男兒大了,總該有自己的事業,不然外人如何看咱葉家的子孫?”

“那依娘的意@

喻歆下意識的看著大夫人,隻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過來,溫婉的笑著對二夫人說:“妹妹這是哪裏話?子成雖然是長子嫡孫,但也不是奪人所好之輩,我省得的,你也不用顧忌我。”

二夫人眸光微冷,哼了聲:“好一個奪人所好,我兒清清白白,與那樣不知羞恥的女子無半點私情,大夫人此話說得好沒理。”

大夫人沒想到今日的二夫人說話如此的嗆,一時間哽著脖子不知如何答話。也怪自己心直口快,心裏想著什麼,嘴就說什麼。如今該怎麼圓這話?不管說哪個都不好。

老太君瞪著二夫人,那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對這個媳婦今日的表情實在非常的不滿意,“人家馨兒待言兒一往情深怎的啦?人家一個官家小姐怎的就不清不白了?竟這樣被你謾罵,你這話若傳了出去,教廷兒如何麵對人家?雖然對方隻是個縣令,不比廷兒知州官大,但人家勝在家族比咱要大,根基也比咋穩。若非你固執的娶個商籍女子回來,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說到底,咱家還是高攀了人家,你別不識好歹。”

老太君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成兒自有中書侍郎幫襯著,你也別操那份心,先顧好你自己吧,你沒個……好背景給你撐腰,難怪還不給言兒找個助力。並不是我嫌棄商戶,隻是這樣的人家幫襯不到我家男兒,如今難得有個不介意言兒有妻室的,願意給言兒做平妻,你還想怎樣?難道還想你這般?”

說到最後,老太君已是威脅,二夫人聞言大愕,睜著眼睛看著老太君,一臉的不置信。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紅潮,滿腔的憤怒,氣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淚水啪啦的就滾了下來。

喻歆見二夫人反應這般大,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挽著她的手,試探的問道:“娘,您……”

二夫人搖了搖頭,阻止她說下去,疼惜的看著她,拍著她的手背撫慰她。好一陣子才又對老太君說:“太君,如果您是抱著這樣的心思的話,我勸你還是盡早息了這份心吧,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做出賣子求榮這樣的事來,你罵我也好,休了我也罷,我也不在乎,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應允的,哪怕我死!”

二夫人摞下狠話,在坐的人均是一驚,大夫人似乎也沒料到平時容忍得幾乎沒有脾氣的二夫人會說這樣的話,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忙勸道:“妹妹,這話不能亂說,好好的娘怎麼會休了你?更不要提死不死的,不吉利,快些向神明解釋那是你胡說八道。”

說完,大夫人雙手合十的往天上拜了拜,又說了些神明勿怪的話,老太君瞧了臉色更不好了。

“哼!她都不念你的情,你替她求什麼?如今你翅膀硬了,不侍婆婆,頂撞婆婆,還以死相逼,與鄉間潑婦有何區別,虧你進門這麼多年,原來是那不開竅的硬石頭。你想要休書?想自由快活去?想都別想,你就是死也要死在葉家,回頭你哪兒也不用去了,就在佛堂裏長伴青燈罷。”

老太君甩著手,橫了喻歆一眼,不屑的道:“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二郎之所以不納小,皆是因為你這個妒婦拾掇的他,庶出便也算了,還是個商戶,難怪眼皮子這麼淺。那些個小花小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