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又是鬧騰了一番,最後老太君也有些為難,看了二夫人一眼,又看著葉子言,歎了口氣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一切如舊吧,終歸是自家兄弟,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成兒對馨兒也沒那個心思,馨兒對你又是一片癡心,不過是被哪個狼心狗肺的給害了。”
喻歆越聽唇角的笑意越冷,都到這份上了老太君還舍不得這門親呢,既然舍不得,何不就把這親事允給了葉子成?何苦一直糾纏著她相公。
二夫人臉色大變,老太君這意思是要言兒娶個不清白,朝三暮四的女子回來?她的心是石頭做成的嗎?還是那顆心早就被利欲熏成了黑色。
二夫人剛張嘴想說話,喻歆拉了拉她的手阻止了她,反倒是她眼睛紅紅,一臉自責的看著葉子言,說:“相公,都怪妾身不好,沒有個好出身,不然也不會讓你……”
讓他怎麼?後麵的話喻歆並沒有說出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她出身不好,對葉子言對葉家的前程毫無建樹,葉子言便不會被強迫娶一個光有好出身,卻不懂婦道的女子,說到底,都是她不好。
葉子言深沉的瞧了老太君一眼,很快又移開了視線,對喻歆道:“娘子你無需自責,每個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所決定的,就算你是何出身,都是我葉子言的妻。”
就是唄,出身好有什麼用?還是照樣給人當小,葉子言這話背後的意思慕馨兒是聽出來了,當即臉就火辣辣的燒著,耳根子都快灼熟了,雙眼又是滴出了幾滴眼淚。
老太君橫了葉子言和喻歆一眼,心裏覺得葉子言講的話太過不厚道,卻又抓不到錯處,一口氣哽在喉嚨處出不來。
喻歆含情脈脈的望了葉子言一眼,爾後又搖搖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又對老太君說:“祖母,我知我的出身卑賤,我也有自知之明,與慕小姐是不可同日而語,不管慕小姐如何,她仍是高我一等。喻歆惶恐,不敢立於慕小姐之上,所以喻歆自請下堂,由慕小姐作正室,而我……作妻也好作妾也罷,喻歆都毫無怨言。”
喻歆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當然是二夫人了,哪有這麼笨的人,竟然自願從妻貶作妾,喻歆是她親手挑的媳婦,她對她是滿意至極的。自己就是從正妻輪作平妻的,個中的滋味冷暖她最是清楚,她又怎可讓媳婦走自己這條舊路。
“不行,我反對!”二夫人拉著喻歆的手,斬釘截鐵的道。
那邊葉子言的眸子也沉了下來,這一出她可是從來沒有跟他商量過的,這個小女人竟敢給他開這樣的玩笑,一抹怒氣就滋然而生。
老太君眼前一亮,倒是對喻歆另眼相看,是個識時務的,也懂得知難而退,有自知之明。她當然答應了喻歆許她正室之位,她還在煩惱著要如何向慕知縣和慕夫人說明呢,現在倒是省下了。
喻歆卻是不顧二夫人的反對,繼續說道:“不過喻歆鬥膽,隻求老太君許我一個要求。”
老太君挑了挑眉,道:“你說說看。”
“我聽聞慕小姐出嫁,慕知縣曾許下諾言給慕小姐十萬陪嫁,喻歆隻求老太君能保這十萬紅妝全數歸為相公。相公以後是要走仕途的,我家雖是商戶,但到底我是個庶女,出嫁時也沒什麼好陪嫁,以後給相公打通官路還得送上不少銀錢。喻歆什麼都不求,隻求那十萬陪嫁能予以相公,那喻歆正室之位便拱手相讓,慕小姐,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