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場樂隊正唱著《Burning》,吳哈尼在吧台一角坐下,略略打量了一下周圍,酒吧不大,人卻不少,暖昧的燈光,迷醉的空氣,沒有人會在意與已無關的陌生人。這樣很好。

“青裂,謝謝!”吳哈尼合上酒單將它往前一推,隻是單純的被這酒的名字吸引。

年輕帥氣的調酒師一串嫻熟而花俏的調酒動作之後,一杯酒便遞到了吳哈尼跟前,很淺很淺的青色液體,橫著一抹鮮紅。吳哈尼伸手,一圈一圈轉著酒杯,淺青色液體微微起伏,那抹鮮紅好似有了靈魂般扭動。沒有喝它的打算,吳哈尼苦笑,她不是有酒量的人,雖然現在真的很想痛快買回醉。

有道視線盯著自己,吳哈尼轉頭,坐在她不遠處的一個男人微傾著頭打量她,見吳哈尼轉頭,又熟黏的跟一個吧女玩起了骰子。這是一種猜數遊戲,除了需要漫天扯謊而色不改,剩下的便是怎樣誘對方站上懸崖無退路,男人是個老手,吧女一直輸,於是不停地喝酒。

吳哈尼收回視線,複又盯著手中的杯子吃吃發笑。和文灝玩這遊戲吳哈尼總是占絕對的上風,每次文灝報著“六個五”、“七個三”的時候,吳哈尼一看他的眼睛便知虛實,隻要文灝的眼神一遊移,吳哈尼便嚷嚷著要開蓋驗數。那時候吳哈尼總是想,沒有比眼前這人更值得托付終生了,他不僅優秀,而且他的眼睛永遠不會欺騙她。§思§兔§在§線§閱§讀§

“哈尼,我根本不喜歡她,哈尼,我隻是那天喝了酒……”

文灝的話在耳畔回響,哈尼,哈尼,為什麼直到今天才發覺這稱呼聽起來像是“瞎子”?

醉顏?青裂

想起文灝,吳哈尼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來不及細細品嚐,微冰的液體便已入喉,唇齒隻餘茴香。嗬,潘諾酒,Cpernod,沒想到竟是茴香味的。

“小姐,求你好心幫幫我吧,再這樣輸下去,我撐不到九點半。”一個吧女俯身從吧台裏探身至吳哈尼跟前,低領緊身衣掩不住春光,迷醉燈影下雙胸呼之欲出,分外勾人。她手微晃地拿著骰子罐,斜斜上挑描著淡淡眼線的美目醉眼迷蒙地看著吳哈尼,長長卷卷的睫毛很假,很真實的假。

吳哈尼側頭,與那男人的視線相撞,他眼裏有微微的好奇與探究,視線滑過她看向吧女時,眼神卻又變得輕蔑。

鬼使神差的,吳哈尼伸手接過了骰子罐。

不知是男人有心禮讓,還是真與吳哈尼實力相當,兩人輸贏各半。吳哈尼輸的時候男人也不要求她一定得喝多少酒,吳哈尼隻是象征性的淺嚐那杯青裂。隻是酒本就隻有半杯,很快便也見了底。

吳哈尼的臉微微泛紅發燙,她又習慣性的伸手拍了拍臉頰,然後搖了搖骰子,停下,輕掀開一角,看了眼藏在骰子罐裏五個骰子的點數,輕道:“三個一。”

“四個六。”男人看也不看自己的骰子。

加的真狠,吳哈尼心裏暗歎。

“五個三。”心虛麼?不心虛!雖然吳哈尼的骰子裏沒有一個點數是“三”,可是,那又如何?

“五個五。”或許是沒看過自己的底牌,男人加數的時候一臉的坦然,臉上甚至還有淡淡的微笑。

吳哈尼隻有一個五,對方會有四個五?抬頭,視線相對,男人的目光迅速移開。“啪”的一聲,吳哈尼將骰子罐拿起,複又重重拍在吧台上,五個骰子暴光,兩個二,一個四,一個五,一個六。

這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