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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吳哈尼招呼一個古惑仔過來,低聲跟他交代了幾句,這男孩猶豫了下,然後跑下樓去。

粱奕洲的腳扭傷浮腫起來,站不起身子,吳哈尼從蘇芽手裏接過她,還給她搬了張椅子,示意她坐下。

粱奕洲笑:“吳小姐的轉變沒必要那麼大吧?”

吳哈尼也笑:“梁小姐的心眼沒必要那麼小吧?”說完,她從地下撿起一個百事可樂的罐子塞到粱奕洲的手裏,“既然不喜歡喝茶,就喝可樂。”

粱奕洲氣急,正要扔掉這個罐子的時候,這扇破敗的房門被推開了。

“勝祖……”粱奕洲抬眸。

吳哈尼對上白勝祖的眼睛,直接開門見山:“下去讓那些警察離開。”

不出所料,白勝祖的表情果然很精彩,雙♪唇緊抿,臉色暗沉,一雙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眼睛緊緊定在她臉上,兩道眉毛從剛進來到現在一直深皺在一起。

見他沉默,吳哈尼又接著說:“既然這樣不行,你把我送進局裏吧,應該可以蹲個三年五載的。”

蘇芽在沒有見到白勝祖之前,對他的怒氣已經很大了,現在看見他還是一副不表態的態度,已經氣到不行,對吳哈尼說:“先解決了粱奕洲,再來解決你男人。”

吳哈尼低著頭,看不出表情是什麼樣子,然後她伸手在地上畫著圈圈玩,幽幽說:“這樣可不好,怎麼能好心讓他們去地下作對野鴛鴦,說不準還合了某人的心意,便宜了他們呢?”說完,她抬頭看了眼白勝祖,“你說是不是呢,老公?”

老公兩字,不知道為什麼,白勝祖聽起來格外刺耳,他一把拉起吳哈尼,沉著聲音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吳哈尼看向粱奕洲,對他說:“我請她過來喝可樂呢,你也看到了,她手裏還拿著一個罐呢,隻是沒想到你緊張到如此興師動眾,還叫來警察來抓我,嗬嗬,白勝祖,有你的啊,有句話叫啥,怒發衝冠為紅顏……”

白勝祖的下顎緊緊繃著,眼瞳深黑地看不清清楚,骨節僵硬地捏著,弄得她手臂隱隱作痛。

吳哈尼拿掉白勝祖的手,對蘇芽說:“既然他們認為我們綁架,我們就下去自首吧。官商勾結,我們百口莫辯,還不如自首來得爽快,直接進去關個兩三年,如果表現好,說不準還能早點出來,到時候我也還年輕,也不影響改嫁……”

蘇芽嘴巴一張一合,然後吐出一句:“好……到時候我再給你做伴娘。”

吳哈尼笑得風輕雲淡:“不行,得換人。”

蘇芽其實是個腦熱的天然呆,問:“為什麼呀?”

吳哈尼其實是個雷死人不償命的冷幽默患者,說:“我婚姻質量不好,估計跟伴娘質量不高有關係,下次需要挑個高質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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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祖下樓去的時候,蘇芽開口問:“他下去讓警察離去了?”

吳哈尼看了眼窗外:“估計吧。”

蘇芽點點頭,頗有遺憾說:“其實,我倒想進局裏去,也可以氣氣我家那個老頭子。”

吳哈尼拉了下蘇芽的衣角:“別這樣子,為氣別人把自己送進那種地方,不值得。”

蘇芽咧嘴澀笑,沒說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白勝祖重新推門進來。

吳哈尼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笑著擠兌道:“白總好風采,辦事效率挺高的啊。”

白勝祖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從她身上轉移到粱奕洲這裏。

粱奕洲抬頭,平靜地看向白勝祖:“難道你真的相信,她們隻是請我過來喝這可樂麼?”粱奕洲的聲音雖然和她的神色一樣平靜,但是她尾音部分卻顫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