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不會是天使啊？”
紀良生拉過她的手，淡淡問道：“你又向隔壁的小麗要了不少少女雜誌吧？”
吳哈尼臉頰微紅，低著頭說：“是她主動給我的。”
紀良生在心裏輕笑起來，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教訓人的模樣：“說謊鼻子會變長。”
吳哈尼對紀良生這句話嗤之以鼻：“幼稚！你這話騙小孩子的吧。”
-
小鎮的村口有座醫療站，在這經濟綜合條件比較落後的地方，這座醫療站算是這鎮裏比較拿得出手的建築。
微微泛黃的白色牆麵大大寫著一個十字架，紀良生牽著吳哈尼的手走上水泥砌成的台階，對她輕聲說：“等下媽問起來，別說是去看螞蟻了。”
吳哈尼點點頭：“知道，我等下跟她說我是看書去了。”
“傻子才跑那麼遠看書……”
吳哈尼停下腳步，怨恨地說：“我不是傻子……”
紀良生微微蹙眉，年輕的臉龐升起了一絲怒意：“是不是誰又罵你了？”
吳哈尼連忙點點頭：“你不在的時候，前街的小黃，後街的大黃，街口的黑子都罵我了，他們說我是傻妞……”
紀良生微歎口氣：“告狀倒挺快的。”頓了下，說，“知道告狀了怎麼會傻呢……”
吳哈尼樂了：“是啊，那你要不要幫我教訓他們。”
紀良生：“我太大了，跟他們小孩子計較不成樣子。”
吳哈尼不樂了。
紀良生想了下，說：“晚飯後，我帶你去他們家父母那裏告狀，你知道的，大黃父親打他從來不留情……”
“嘿嘿……”吳哈尼笑出了聲，“最好是吊起來打。”
走進醫療站，一位長相秀美的中年婦女正給一個老人紮針，處理好後，低聲交代了幾句，站起身後看見從外口走進來的紀良生和吳哈尼，忍不住嗬斥說：“飯都涼了，怎麼才回來。”
吳哈尼小聲解釋道：“我去胖妞家看書了。”
坐在長椅上打吊瓶的老人笑出聲，插話說：“你們家的童養媳不僅模樣長得好，還用功上進，真不錯……”
紀琳珠揮了揮手：“算了，快去吃飯吧。”
紀良生應了聲好，便帶著吳哈尼越過一條不長不短的走廊，然後再走幾步往下的台階，來到一座用紅磚砌成的房子麵前。
走進屋子，吳哈尼便去廚房拿了兩個碗出來。
紀良生瞅了她一眼，命令說：“先去洗手。”
吳哈尼悻悻地放下碗，走到外麵的一個水泵跟前，正要開始搖動鐵杆的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便扶在鐵杆上方。
“我來吧……”紀良生輕聲說道。
吳哈尼笑著生出手，開始清洗起來，冰涼涼的地下水灑在手背上很舒服，在金黃色的夕陽下，從下麵冒上來的地下水顯得亮晶晶的。
吳哈尼喟歎說：“紀良生，你以前是不是幫我搖過水泵啊。”
紀良生冷哼聲：“昨天你的洗澡水就是我幫你搖的。”
吳哈尼恍然大悟說：“難怪，總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
紀良生抿唇笑了下。
紀琳珠從外麵來到這個鎮上的單親媽媽，用自己身上帶來的錢在這裏辦了個醫療站，紀良生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吳哈尼常從街坊領居這裏聽到關於紀琳珠的很多謠言，每當聽到不幹淨的話，她便扯著嗓子喊：“你們胡說，紀媽媽是好人，大大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