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回家過年。”

“早點回去吧,別讓紀媽媽擔心了。”

紀良生對她的關心語氣不怎麼適應,笑了下,問她:“一個人出來麼?”

吳哈尼看了眼白勝祖那方向,麵帶笑容:“我和沐沐他們過來看電影。”

紀良生微微點頭,低頭幅度很小,像是三月的桃花瓣飄落在水麵引起的細微漣漪,瞬間就湮沒在湖麵波光裏。

“原來你們認識啊。”女學生笑臉的笑容更濃了,笑著去拉紀良生的手,“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她。”紀良生移了移身子,對女學生說:“快點幫他們照相吧,也好早點幹完活,早點回學校。”女學生悻悻地收了收笑容。

吳哈尼來到白勝祖的邊上,正在猶豫在如此尷尬的情形下需不需要擺弄個手勢的時候,白勝祖伸出一隻手將她圈進了懷裏。

溫厚的懷抱給她帶了些暖意,吳哈尼抬眸對白勝祖微微一笑的時候,女大學生洪亮的嗓音傳入耳中:“拍好了,真漂亮,第一次看見那麼登對的一家人。”

白勝祖嘴角一直掛著愉悅的笑容,對站在不遠處的紀良生微微點了下頭。吳哈尼從女大學生手裏拿回手機,又道了聲謝謝。

“真的不用謝,紀良生的朋友就是我孟可的朋友。”

吳哈尼笑笑。

吳哈尼從白勝祖手裏接過女兒,然後讓他去買電影票。

白勝祖囑咐了幾句後,向售票處走去。吳哈尼抬頭看了眼站在人群裏排隊的白勝祖,突然覺得自己糾結了那麼久,曲曲折折,也不過於歲月靜好,在雜亂的人群中,定眼望去,能一眼看到自己所愛的人,也是一件美事。

白勝祖回來,手裏拿著兩張電影票。吳哈尼瞅了一眼,問他:“怎麼少買了一張,白勝祖,你是把我漏下了,還是你家閨女啊。”

白勝祖好脾氣地笑了下:“走吧,是優惠票,兩個大人的票可以再抵一張兒童票。”

吳哈尼笑道:“什麼時候學會那麼市儈了?”

白勝祖揉了下她的頭發,吐出一句話:“存錢養家而已。”

吳哈尼對白勝祖突然的親昵動作還有點排斥,微微有些閃躲,臉上掛著的笑容也是僵僵的,然後她看到白勝祖同樣停在空中的手。

吳哈尼在心裏想,其實還是需要時間的。

白勝祖買的電影票是經典的吉尼斯動畫片,所以當吳哈尼在這部電影看到三觀不正的內容時,猶豫要不要正看得井井有味的女兒眼睛蒙上。

“爸爸,他們在幹嘛?”白夕沐突然開口問道。吳哈尼同時轉頭看向白勝祖。

白勝祖語氣清淡:“他們在做爸媽才能做的事情。”

白夕沐:“那是什麼事情?”

白勝祖看了眼吳哈尼,笑著說:“問你媽媽。”

白夕沐看向她,吳哈尼摸摸女兒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在影院這種公共場所要安靜,知道嗎?”

電影結束已經是九點半,小孩子易睡,白夕沐在電影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已經在白勝祖懷裏睡去,因為這部影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有趣,吳哈尼也是打起精神在看。

可能昨晚腦裏想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在沒看到末尾的時候閉上眼睛,原本隻打算假寐一會,但是在影院散場,她迷迷糊糊被白勝祖叫醒,才發現自己是真的睡著了。

“結束了麼?”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睜開眼睛,瞬間被影院的燈光微微刺到眼睛,她的眼睛向來敏[gǎn],這樣一刺激,眼淚便留了下來。

白勝祖突然伸手覆上她的眼睛,吳哈尼驚訝,然後白勝祖好聽的聲音傳入她耳際:“慢慢睜開眼睛變好。”吳哈尼按照白勝祖說得那樣,緩緩睜開眼睛,果然,隨著白勝祖的手掌慢慢遠離她的視線,她很快便適應了影院的光線。

走出彩虹影院,廣場的人已經少了好多,震耳欲聾的流行歌曲還不停歇地從隔壁家的影像店傳出來。

白勝祖把外套解下來給女兒套上,然後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過她。

雖然氣溫低,但是頭頂還是掛著一輪彎月,隔著厚重的烏雲,月亮散發的清輝被掩蓋住,所以整個蒼穹看起來格外黑沉寂寥。

“過年後,我想去一趟幸福街。”吳哈尼開口說,雖然是商量的口音,但是語氣卻格外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