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

幾個小時之前,她也是這樣抱怨的口氣:“你就不能紳士一點?”

“白勝祖,你到底想怎麼樣?”吳哈尼不解,昨晚,他們和解了不是嗎?

“吳小姐,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吧?”他把藥放下,靠在桌子上,長腿交叉,雙手插口袋,煩躁但是裝作有耐心的樣子,明明就是個一夜風流後與糾纏不清的女伴談判的翩翩豪門佳公子。

“你鬧脾氣也要限度吧?”吳哈尼聽他喊吳小姐就來氣,抓狂,他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不要再用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白勝祖臉色一變,厲聲喝她,冷冷的眼神像要把她淩遲,“吳哈尼,既然你要攤開來談,我也不跟你玩虛的。”

他實在是討厭她總是一副你再鬧還不是得乖乖聽我話的樣子,他每一次都不是在鬧脾氣,隻是她每一次都漠視,直到他也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可是這一次,吳哈尼,真的不一樣了。

“我給過你機會,你不要,而我,無法再縱容自己浪費時間在一個心裏沒有我的女人身上,所以,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希望你麵對事實,不要再和我糾纏不清。”白勝祖冷冷清清的說。

糾纏不清?吳哈尼懵了,“那昨晚呢?”

“昨晚?”白勝祖殘忍的笑,曖昧的眼神在她□在外的肌膚上遊移,“昨晚怎麼了?昨晚,我們不是都很開心嗎?男歡女愛,就是這樣。”

男歡女愛?吳哈尼眼前一黑,連忙坐了下來,下意識的用左手去掐大腿,狠狠的擰著肉轉了一圈,直到痛的眼淚倒退回去。她咬著唇,四肢冰涼,聽著他用一句一句鋒利的話語割碎她的烏龜殼。

“很抱歉,我想——我當時太亢奮了,以至於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可是,你當時,恩——也很享受不是嗎?”他善意的詢問。

“不要說了!”吳哈尼終於忍不住哭出來,手捂著眼睛,淚水滑落。好難受,聽他說這些話,她連呼吸都困難。他每說一句,她的心就揪一下,很痛。

“如果你能保證事情到此為止,不再糾纏不清的話,我也不用再說什麼了。”白勝祖冷冷的補了一刀,“要錢還是要其他的——比如說,這次的招標。你都可以開口。”

他一副我很大金的樣子。

吳哈尼寒意遍身, 反而冷靜下來。她垂著頭流眼淚,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團,是防禦的姿勢。

白勝祖看她團成一團默默流淚,心下煩躁,“吳小姐,還有事麼?我很忙。”

她不回答,他就當她默認了,站起來往外走。

“白勝祖,我恨你。”吳哈尼哽咽著,輕輕的說。

白勝祖聽到這個恨字,馬上停了下來,眼裏閃過嗜血的光。

他轉身一步步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一字一句的對她說:“不,吳哈尼,你不恨我。”

他輕輕擦她的眼淚,“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恨你。”

有愛才會有恨,我恨你,有多愛,就有多恨。

“你恨我什麼?”吳哈尼頭往後仰,自己擦幹眼淚,“白勝祖,你告訴我,你恨我什麼?”

“你不過就恨我不把你放在心上,可是白勝祖,你離的我再近,也不能進到我心裏去,你憑什麼說你知道我心裏想的是誰?”她無法忍受他的靠近,站起來繞開他,站到他一米以外去。

她總是躲在殼裏,可是白勝祖,你給我的殼,說可以一輩子不出來,現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還要親手敲碎?

吳哈尼覺得血一直往上湧,手指都在不停的顫,一些壓抑了許久懶得說不願說不想說的話,全都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