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西服隨意的丟在一邊地上,臉上帶著冷冷的不屑笑容,眼裏閃著嗜血的光芒,白色的襯衫袖子挽的很上,結實粗壯的手臂,拳頭又重又快又狠。金賢重一身的軍裝,外套也脫在了一邊,淡綠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胸口肌肉隆起,舊傷疤一道疊著一道,軍事化的格鬥動作,很是專業。

吳哈尼一趕到,兩個人的動作都是一滯,白勝祖的反應快了一點,一記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送上金賢重的右邊下巴,左手手肘趁機斜向下一送,重重敲在他肩膀上。金賢重悶哼一聲,整條右臂立馬動彈不了,顯然這個虧吃大了,他往後退了一步,堪堪穩住了身子,腰一矮側身躲過了白勝祖接著的一拳,眼裏精光一閃左腳飛踢,健壯如白勝祖都被踢得斜斜的倒下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這一回合算是扯平,兩個人都是不言不語直接從地上躍起來。金賢重的手一長揪住了白勝祖的領口往前帶,右膝蓋雷厲風行的往上頂,白勝祖沒有躲得開,著了道立刻捂著小腹痛的眉頭打結。金賢重一聲冷哼,一掃腿把他放倒,側肘一個標準的格殺動作往地上的白勝祖喉間招呼下去。眼看他的身體快要落地,白勝祖猛的往邊上一滾,撲了這個空子右手一個手刀狠狠的劈向金賢重無防備的後頸。金賢重被腦後的重擊劈的眼冒金星,多年的訓練身體這時起了本能反應,一個後勾腿襲向白勝祖,人往邊上打滾卸去手刀的大部分力道,一撐地跳了起來。

兩個渾身汗水混著灰塵的出色男人隔著一丈左右的距離,冷冷的望著也在喘粗氣的對手,眼裏是一樣的感概——棋逢對手。

“咳咳。”吳明珠向樸政玟頻頻示意,兩個人站到了貌似還想繼續單挑的兩頭怪獸中間攔著。

“那個——”吳明珠竟也有些緊張,一時之間連圓場的話都說不出來。活生生的一場龍虎鬥,她看得是驚心動魄,這要是隨便哪個有點差池,她這個罪魁禍首的姐姐不得萬死難辭其咎?

吳哈尼臉色發白,站在門口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金賢重收斂了殺氣又是個俗世翩翩佳公子了,慢條斯理的扣著扣子整理衣服,笑的溫文爾雅,向半途匆匆趕來的明珠等一幹人解釋,“我從我父親那裏順道過來看看,正跟吳叔討論拳法呢,巧了,白總過來做客,也是行家,切磋一下而已。”

吳明珠暗自長舒一口氣,端著不怎麼自然的笑容招呼,“真巧——一起吃頓便飯吧!我做東——”

“——不用了。”白勝祖也排幹淨了身上的塵土,又是那個高高在上冷酷不凡的白氏總裁,“我是來和吳叔討論我和吳哈尼的婚事的。”他往後揮了揮手,“樸政玟,帶著其他人都出去,我和吳叔單獨談。”

樸政玟點點頭,一把拉過還沉浸在剛才兩大高手對決裏的小四,圈在懷裏往外就撤。這種事情旁人是插不上手的,小四這樣魯莽的性子,一時情急的話不知道為了吳哈尼會不會和大哥杠上呢。吳明珠看看巍然不動的金賢重,擔憂的拉住了樸政玟,用眼神示意他先按兵不動。吳博雲這時掀開身上的毯子坐了起來,“結婚是大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父親商量就可以了。”

“白家現在是我說了算。”白勝祖傲氣的丟下冷梆梆的一句話,“吳哈尼也答應我的求婚了。這婚禮,我非辦不可。”

“我邀請的歐洲的其他三位外科專家正趕來會診,您的手術最遲安排在下周末。等到下個月婚禮時,您完全可以來參加。”白勝祖鎮定自若的宣布他的決定。

吳博雲大病之中沒有力氣,被他倨傲無禮的態度氣的搖了搖頭,皺著眉躺下了,呼吸見喘。吳明珠皺眉,“今天先不要說了。都先回去吧,哈尼,你跟著勝祖先走,我們找時間再談。”她對吳哈尼使眼色,讓她先把煞星帶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