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哈尼?你有事?喂……哈尼……你有在聽嗎?……”

話筒裏季揚的聲音鑽進了耳朵裏,盯著慢慢靠近自己的白勝祖,她暗中聯係季揚的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顧季揚在電話那頭詢問,她慌忙掛掉了。

“你在給誰打電話?”他黝黑的眼眸凝視著她,踱向她的步伐沉穩而危險。

她蠕動著嘴唇,視線不經意地看到麵前茶幾上的筆記本,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回答,“金賢重。”

“真是該死的好極了!”他咬牙吐出駭人的勝祖意,大步走過來,一下奪過她手裏的手機,揮臂一甩,手機撞上了牆壁,發出一陣斷裂的脆響。

這部手機雖然用了幾年外表磨損得厲害,卻是用打了幾個月零工的錢買來的,她對它很有感情,現在就這樣被他隨手摔壞了。

顫唞的視線看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她氣得想要大吼大叫,他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可是,她真的很沒用,結果什麼也不能做,隻是默默跑了過去,一一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手機碎片,用力地握在手裏。

抑製不住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她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必須要忍耐,要忍到他離開去韓國,現在隻能裝作不再反抗的樣子,隻有這樣才能消除他的戒心,對她疏於防範。

那麼,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才有徹底擺脫他的機會。

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看著她無聲地撿起手機殘骸時悲傷的麵部表情,他的心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低沉的嗓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她蹲在地上看著掌心裏的碎片,掩藏起臉上的憤懣和恨意,用低低的嗓音不斷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嘲笑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這個魔鬼,她一定是神經錯亂了才會有這種錯誤的想法,她現在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她恨他,巴不得立刻擺脫他,多一秒也不想待在他身邊,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他。

可惡!為什麼會有一種犯罪感,她是他的所有物,她一次次背著自己暗中跟別的男人關係曖昧,他當然會惱怒。

“該死的,我不想聽你說這句廢話。”他無法掌握心裏堆積得越來越多的罪惡感,瞬間攫拽住她的手腕,強橫地從地上拉起身。

水眸裏泛著晶瑩的淚花,倔強的嬌臉顯得益發楚楚可憐,纖弱的手裏緊握著殘骸的碎片,有些尖角深深陷進了肉裏,幾滴鮮血順著指尖流了出來。

他胸口的怒火倏然熄滅了,第一次問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如季揚所說對她太殘忍。

她閉著眼睛,打算承受他的怒氣,擒著她手腕的力道大減,然後她聽到他走出了陽台,講電話的聲音。

睜開雙眼,她這時才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痛感,慌忙打開緊攥的手心,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受傷了。

“小姐,您的手受傷了,我來替您包紮一下。”一道陌生的嗓音傳來,哈尼轉過身,見護士小姐正推門而進,徑自走到小車前,拿出了放置在下麵一層的藥箱。

是他打電話叫護士過來的吧,她轉過臉看向陽台上一直在講電話的身影,隨即冷冷地別過頭,傷害已經造成了,她決不會被他這種小小的舉動所收買。

坐在沙發上,看著護士在細心給自己包紮,她不想看他,可是耳朵卻在自動接收他講話的內容。

“……嗯……轉移到她名下……是……在總統套房……保險箱裏……你明天一早記得……放辦公桌上……”

原來又是在談公事,她自動將這些不感興趣的內容摒棄在大腦外,腦筋在飛快運轉著,目前為止,她還不知道白勝祖什麼時候去韓國。明天一定要暗中找季揚見一次麵,問清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