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才對。
前天的見麵,麵對著他的緊緊逼迫,她的表現過於冷靜,更可以說她鄭直是該死的應對自如,下麵他要說的話,他的每個想法,她都能準確說中。
她的話把他堵得死死的,他發現自己突然間沒了主意,他不知拿她如何,這件事要是傳入了季揚那小子的耳朵裏,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白勝祖竟然在她麵前是那樣狼狽,肯定會笑掉下巴。
他像個可笑的透明人一樣被她看穿,而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真是該死的糟糕透了。
回到總統套房,他又是一夜輾轉反側,自從身旁少了那個女人,睡眠又離他而去,而順帶地也帶走了他對別的女人的興趣。
他試著擁著別的女人睡過,那種陌生的味道,嗆鼻的香水味,還有那雙閃爍著貪婪的別樣目光,他知道對方看中的是他的財富,於是,他開始厭惡起那一張張塗著精致妝容的虛假麵孔。
“孤枕難眠”成了他現在最頭疼,也是自認為最可笑的事。
他知道那個女人的住處,他想像在醫院的那段日子一樣半夜過去,可是他最終忍住了,因為那天她的話束縛住了他的腳步。
她說得沒錯,他對女人的新鮮感很短,她在自己身邊已經差不多三個月了,他理應厭倦了,那天他也親口承認自己對她不再有興趣。如果他再找她,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陽光透過玻璃射在他的俊臉上,他半眯起眼,深邃幽暗的黑眸裏劃過一抹光亮,那天她自己親口承認她會賠償自己一筆錢,可具體的數目並沒有說,那麼,他現在應該抓住這次機會。
星期天——
拉開厚重的窗簾,推開窗戶,陽光頓時毫不吝嗇地照在身上,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覺睡到自然醒,真舒服。
瞄了眼掛鍾,快要十一點了,穿著寬鬆的衣褲,在灑滿陽光的房子裏愜意走動,在廚房裏忙活了一通,精心給自己做了一份午餐,算是犒勞自己。
昨晚吃飯時,金賢重說今天他要去亦凡酒店,可能今天要忙一天,明天的傍晚就是他給她的最後期限。
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歎了口氣,翻看著書桌上的日曆,突然想起了那天和素敏在那家中餐館吃飯時遇到老伯,自己好象承諾過今天要請老伯喝下午茶。
還好現在記起了,不然總放老伯的鴿子,真是太不應該了,她一邊念叨著,一邊撥著電話,剛按下幾個鍵,手機恰巧響了,她順手就按下了接聽鍵。
“還記得你那天說的事麼?”
完全沒有防備地聽到那道低沉的嗓音,她的心猛然一緊,白勝祖,他打電話做什麼?迅速回想他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賠償的事。”她用的是肯定語句,因為目前為止隻有這件事她和他還有些瓜葛。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他低醇的嗓音裏透著好笑的譏諷。
“那你說個數目。”她咬起唇,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會受到他的嘲笑,倒不如讓他先開口,自己心裏有底,然後再跟他討價還價一番。
“你隻要把你父親欠我的那筆錢還清就行了。”
“三百萬?”她控製不住驚叫出聲,這……這麼多,隻到這個數字她的心頓時抽搐不已,她一時間從哪裏拿這麼多錢還給他。
“怎麼?賠償的事是你答應的,我並沒有獅子大開口。合約上寫明隻要你當我情婦一年的時間,那筆錢就可以不用還了,可是現在你撕毀了合約,我隻想要回你父親的那筆欠款,我想這並不過分。”
話筒裏清晰地傳來他冷冷的嘲弄,她緊捏著手機,蠕動著嘴唇無法再出聲,他說得沒錯,那筆錢原本就該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