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

他倚著沙發,微掀起唇角,“你不是知道在哪裏的麼?”

她撇了撇唇,捋著衣袖,跑向客廳東側的書架前,順利地從第二個櫃子裏搬出了醫藥箱。

她抱著醫藥箱慢慢走向沙發,從那天離開後,她今天第一次進入這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雖然四周的擺設沒有變,但原本放在書架上的招財貔貅她明明記得沒有現在這個大,而且以前的那個頭部是朝南的,現在這個頭部朝西,她知道貔貅放在屋子裏是根據屋子主人的生肖和出生年月來決定擺放的位置,一般放在某個位置就不會輕易改變。

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每個動作,其實這裏的每一個擺設都沒有變,那天他發現她逃走,除了她的東西舍不得動之外,他幾乎砸光了公寓裏所有的東西。

昨天他計劃好了今天送她去考試後獨處,所以命人趕緊將公寓裏重新布置過了,所有的東西盡量全恢複到和以前一樣。

抱著醫藥箱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看到她的書本整齊地放在茶幾上,打開醫藥箱,拿出碘酒,棉花棒和消毒藥水。

她一邊用棉花棒沾著消毒藥水,一邊瞥了他一眼,“我幫你擦膝蓋處的傷口。”

他依言俯身掀起了褲管,膝蓋處一片青紫。

一定很疼吧,剛才走回來時,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她的眼前莫名地有了層濕意,都是這家夥自找的,不是鄭卓的對手,還要硬撐,她賭氣似的逼回了眼裏的淚意,生怕被他發現,她低頭靠了過去,小心地給他傷口消毒。

然後又重新拿了棉花棒,給傷口處擦碘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唔。”他垂下眼眸看著她被劉海遮住的雙眼,她的嗓音意外有些哽咽。

第二百八十九章 咄咄逼人

當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裏的棉花棒碰上他傷口時,還是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抽氣聲,她手上的動作更輕了,一點點擦拭著傷口,眼淚不爭氣地盈滿了眼眶,她怎麼會哭。

她不該哭才會,他被鄭卓揍了一頓,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又怎麼會哭?沒有道理,沒有道理會這樣。

“看出來了,見到他被打,你心疼嘍……”鄭卓臨走前跟她說的一句話突然冒了出來,她真的是在心疼他嗎?

看到他被打,發出的一聲聲悶哼,她心急地上前阻止,然後開車送他回去,然後再吃力地一點點扶著身材高大的他走回公寓。

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時,心又像被尖刀狠狠刮刺般疼痛難忍,這種種的一切,是不是在說明著一個事實,她在心疼他。

倏然意識到這一點,她背脊猛然僵硬,停收住了手,吸了口氣,機械地扭過臉去,又重新拿起棉花棒粘了消炎藥水。

“你手臂也有傷口,把袖子弄上去。”她悶聲說著,耳邊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低著頭轉過身看到他手臂上也有一大塊青青紫紫的痕跡。

白勝祖跟他無怨無仇,鄭卓那家夥下手這麼重,明天她一定要找他算帳。

她咬起唇,吸了吸鼻子,過去他那樣欺負她,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她討厭,恨他都來不及,為什麼僅看到他被揍成了這樣,就產生了不該有的情緒。

日久生情,她愛上他了吧,如果不是愛,她又怎麼會有心疼他的情感。這個念頭突如其來地鑽入腦海裏,她突然覺得無法找出任何理由來駁斥這個荒謬的想法,顫唞著雙手擦完了藥,正準備收回手,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捉住了。

“為什麼哭?”他低啞著嗓音,握緊了她試圖想要抽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