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但她同時感覺到一絲怪異,餐廳裏一個客人都沒有,除了他們兩個。
侍者彬彬有禮地給她拉開了座位,她道了聲謝。目光落在俊美絕倫的麵容上,腦中靈光一閃,她瞬間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在進來時說了那句話,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竟然大手筆整個包下了全市裏最貴的一家餐廳。
鼻子裏突然鑽進了一股香味,她一回頭,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鋪滿了整個視野,視線慢慢上抬,墨玉的眼眸裏閃動著流水般的深情,“哈尼,這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人,也是最後一次。”
高高在上的白勝祖會有一天捧著大束玫瑰花,說出這樣一番情意綿綿的話來,這是她根本沒想到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來的,心緒一陣翻湧,呼吸也幾乎快要停止。
燭光在彼此眼中搖曳,奢華的餐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手裏捧著代表著情意的大束玫瑰花。
倘若這些發生在今天以前,或許她會被感動,會開心到無以複加,但現在的她心如亂麻,電梯裏的那一幕無法從腦海裏抹去,她也無法忘記那個女人嘴裏說的兩個字“情婦”。
是啊,兩個不堪的字,似乎感覺離她很遠了,可今天她才知道,其實它如舊疾,一直埋在心底,隻等牽扯到時,它便隱隱發作,疼痛不已。
他看著她愣愣盯著玫瑰花出神,忍不住低問,“你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謝謝。”她輕輕放下了玫瑰花在一旁的椅子上,侍者推著小型餐車開始布置食物,她坦然吃著味道的佳肴,因為她知道今天根本不用她買單。
她的胃口不大好,隻吃了一半的食物手上的動作就開始變得懶洋洋的,再加上他平常吃飯不喜歡說話,一頓晚餐吃了不到一個小時,兩個人都紛紛放下了手裏的餐具。
手機鈴聲突然響得厲害,她掃了眼來電號碼,是卓,猶豫著要不要接聽,眼角的餘光瞥到他遞來銳利無比的目光,手指下意識按掉了。
“怎麼不接聽?”他抿著紅酒,裝作隨口一問,其實他了解這個女人了,有什麼心事全寫在臉上,他已經百分之七十八猜出對方是誰。
“一個陌生號碼,大概是打錯了。”她合上手機,扔進皮包裏,再拉上拉鏈。
她印象深刻,前幾次他都是因為卓的事在亂發脾氣,要是被他知道電話是卓打的,惹火了他,再加上她今天心情不大好,萬一收不住火氣,兩個人又會吵起來。
他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出餐廳,經理領著兩排侍者殷勤地送他們,一直送到電梯關上,她沒問買單的事,心想他早在之前就付過款了。
光線從車窗外投射進來,斑斑駁駁,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抓住她的手,“怎麼不說話?你還在為那件事不高興?”
“沒有,我都忘了。”她頭靠在車座上,臉望著車窗外,聲音裏透著絲疲勞的痕跡,“我就是感覺困了,想睡覺,不想說話。”
他聽到這裏,唇間發出一聲喜氣的歡悅,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最近一直瞌睡麼?昨天你在機場也睡著了。”
“嗯,這幾天為了這期雜誌,工作量加大了,人就顯得疲勞了些。”她隨口說出了原因,其實工作累是一個方麵,另一方麵她覺得的心亂極了。
她快搞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她是幹爹的幹女兒,那麼白勝祖就是她的“幹哥哥”,她本應和他像正常幹兄妹那樣相敬如賓,可是他們卻像情人一樣每晚在一起。
電梯裏那個女人的話時時在她耳邊回響,她現在的身份和他的情婦又有什麼區別,一樣見不得光,一樣需要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