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看著林浩言完全是一副傻愣愣的表情,不禁焦急萬分,要知道在談判桌上,誰擁有絕佳的心理素質,誰就能掌握先機,林浩言這樣明顯已經在心理上處於被動的局麵,再看看廣告總監也完全是一副束手無策,懵掉的樣子。
眼看著林浩言意誌開始動搖,想要降低廣告費或是做出更大的讓步,她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出聲搶在他前麵發言,“白總裁,請容我代表純美闡述我們認為這個廣告位值兩百六十萬的一些觀點。”
他的目光調向她,俊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眸中更是湧動著冷漠的溫度,令她有刹那間的錯覺似乎早上那個一臉柔意的白勝祖隻是自己的幻想。
他剛毅的下巴微抬起,示意可以給她機會。
她暗吞了口唾液,不得不承認談判中的白勝祖,或者說是工作中的白勝祖整個人顯得霸氣十足,有種駕馭一切的尊貴傲氣。
她定了定神,別開視線,沒敢看他冷然的黑眸,不緊不慢地開始說著,“在時尚行業,純美一直處於銷量第一的寶座,女性讀者超過百分之九十七點八四,而Lamp;K化妝品主要消費群體就是女性,那麼不需要我再多說,你們在我們雜誌社放這個廣告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她停頓了一會,見他沒有說話,頓時信心大增,底氣十足地繼續說下去,“還有純美一直以來都是一家非常有潛力的雜誌社,由它創造的許多成績至今還沒有被超越過,例如這次我們的一期雜誌,到目前統計上來的數據,盈利率已經接近了百分之五十,縱觀國內所有的時尚雜誌,沒有哪一家雜誌社有我們這樣令上矚目的成績……”
他皺起眉,倏地出聲堵斷了她的話,“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這次你們所謂的矚目成績完全是靠那個專訪而借機上位,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們是借助了外界的人們對我個人的好奇心,所以我在想你們的成績值得懷疑。”
他這樣一說完全抹殺了整個雜誌社上下人的努力,把他們取得的成績歸功到他的頭上,豈有此理,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目中無人,可惡,她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啪地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筆。
“白總裁,你這樣說未免有些過了,不可否認好多人買這期雜誌是衝著裏麵有你的專訪,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抹煞了我們全雜誌社所有人的辛苦努力,在過去的幾期雜誌裏,我們沒有你的專訪,也照樣刷新了幾次記錄,對於這些你又該怎麼說什麼呢?那些成績應該不是借了你白大總裁的光吧。”
林浩言在桌下拚命捅她的手臂,她完全不理會,任何事情都可以忍,唯有把所有同事努力的結果歸功到一個人身上的這種自大想法,她絕不能忍受。
他一言不發,幽暗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劃過一抹趣味的光芒,但卻稍縱即逝。
霎時,會議室裏所有的目光全注視著她,站在白勝祖身後的那些跟班更是一個個瞪大眼睛,靜靜等著聽總裁的回答。
“抱歉!”薄唇輕吐出了兩個字,黑眸裏漾著複雜難辨的神色,“吳小姐,你說得對,我的想法太偏激了。”
沒想到死要麵子的白勝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道歉,這是她始料不及的,反倒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現在我們重回主題,你敘述了純美的一些優勢,我想我可以做些讓步。”白勝祖聳聳肩,語氣微微露出了軟意。
一聽說讓步,哈尼不由看了眼林浩言,後者朝她無聲地點了點頭,暗示她之前他們在雜誌社商量好的那個最低價位,而二百六十萬當然不是最低價位。其實慣於談判的人都知道,在上談判桌前,每一方由來都會準備好自己所能承受的最低底價,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觸及這個價位,往往都是盡大限度地高於這個最低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