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要挨這麼多的痛，他最初就應該直接否決掉她的意見，選擇剖腹產，時間沒這樣長，而且聽她這樣痛苦的叫聲，他的心整個也隨著一起一伏揪痛起來。
“好痛……痛……嗯……好痛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針指向了十點，產房裏疼痛的聲音一陣陣傳來，陣痛還在繼續，白勝祖再也坐不住了，賢重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勝祖，你不要衝進去，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院長馬上派人過來。”
賢重的話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名護士推著手推車走了過來，“白先生，請跟我們過來。”
“白白，去吧，你去陪產也好。”白良建一臉慈祥，笑容麵滿，“我在外麵等我孫子的好消息。”
“勝祖哥哥，你去陪陪哈尼，給她打打氣。”素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賢重一臉緊張地看了眼她的肚子，擁著她坐到了椅子上，“素敏，你坐著就好，站著太累了。”
“沒關係，我站一會兒不要緊。”素敏撫著圓圓的肚子，不禁甜甜地笑著。
白勝祖看著賢重和素敏旁若無人地大曬恩愛，眼眶不由有些紅了，幾天前他和哈尼也是這樣甜蜜，他無法想象今後的生命中沒有她的日子會有多麼黑暗和無趣，不能，他不能失去她。
他跟著護士進了一處隔間，護士認真地給他做著消毒防菌處理，他雖然急著想見到哈尼，但也深深知道消毒的重要性，於是耐著性子配合。
最後他穿上了防菌服，戴上了口罩，在護士的帶領下進了待產房。
他總算見到了她，醫生在一旁輕聲細語地說著什麼，她額上全是汗，臉上因為陣痛而血色全無，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粘在臉上。
她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裏，沒有任何聲音，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機一樣了無生氣，他快步奔了過去，驚恐地看著醫生。
“怎麼回事，醫生，她怎麼樣了？”他瞪著殺人一樣的眼光，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醫生被他嚇得一愣，頓時說不出話來。
“勝祖……”她合上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他驚喜地俯臉貼著她的臉頰，“謝天謝地，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搖了下頭，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臉，“能在這裏看到你，我好開心，一點也不疼。”
“你不要騙我，我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很疼嗎？真的很痛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他溫柔地用指尖撥去她額上的發，細吻著她毫無血色的唇，呢喃地說著自責的話。
“勝祖，你不要自責。”她無力地眨了眨眼，露出一臉甜蜜的笑容，“想想寶寶馬上就要和我們見麵了，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整個人一陣劇烈的顫唞，隻聽到醫生在說，“來，按照我剛才的呼吸法緩解疼痛，深呼吸，吐氣，再吸氣，吐氣……”
她閉上眼睛，按照醫生說的步驟做著呼吸調整，但陣痛還是令她有幾次忍不住叫出聲。汗水不斷從額際順著她的臉頰淌了下來，一旁的護士拿著一塊白色的紗布要給她擦汗。
“給我。”白勝祖蹙緊眉頭，拿過來的時候幾乎是用搶的動作。
他一點點擦掉她臉上的汗，柔聲在她耳旁低語著，“哈尼，你要加油，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嗯。”她用力點了點頭，有他在身邊陪著，心裏頓時安定了不少。
幾個小時過後，陣痛越來越明顯，她痛得已經沒了力氣，開始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