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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歎一聲,“你既然如此關心他,為何不幫幫他找到她呢?”靈巫兒一直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茫然,“就如喚雪所言,她回來之時,怕就是他喪命之時。”她語氣陡轉,直直地看著淮漣,“就算這樣,我也希望她盡快回來。”淮漣忍不住失笑,“靈巫兒,你多心了。久冰君隻是我的小師叔而已。”少女偏過頭,臉上清清楚楚寫著我不信。淮漣笑歎一聲,她到底還是個任性的小女孩。

鳴看著淮漣的笑顏,心裏忽然一鬆,他忍不住去握住淮漣垂在身側的手,淮漣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兩個人的手皆是冰涼,心裏卻都是暖意融融。

靈巫兒低著頭,凝視著雪地的一點,她竟也算不出那個人究竟有著如何的命運,她的命格定在離開雪山那一年,便靜止不再轉動,但她的生命痕跡卻依舊存在著。那個女子,究竟藏在哪裏了?

等她抬頭,那白衣女子與玄衫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喚雪不知何時趴在了她身邊,懶洋洋地告訴她,“他們去江南找那個人去了。”

靈巫兒抬眸,那麵巨大的幽冥鏡散發出翠綠翠綠的光芒,而綠色之中,點點粉色繽紛飛舞,竟然是江南的桃紅柳綠之色。江南呀,這一次,恐怕是找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南好,最憶是江南~

☆、第五章

冬季漸漸遠去,冰雪融化,一江春水流在江南的一座小鎮旁邊,青瓦黛房,桃紅柳綠,春深,杏花亂。

迷亂的花雨裏,她撐著一把傘默默站在杏花樹下,手溫柔地微微抬起,花瓣仿佛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引,在空中形成一個個圓弧,紛紛圍繞著這個官家小姐。

淡淡的花香彌漫著,一個青衫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女子輕歎一聲,手緩緩放下,半空飛舞的花瓣霎時失去了力量,亂墜了一地。她手中握著的傘麵早已落滿了粉色花瓣,微微一抖,花瓣又落了一重,粉色的繡鞋踩在這些嬌嫩的花瓣上,“好。”她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粉色的轎子緩而不急地朝著小鎮中心走去,走到一座橋頭,卻停了下來。她靜坐在轎內,對外麵的青衫小丫鬟問道,“小杏,怎麼了?”小杏隔著轎簾,低聲說道:“小姐,有人在前麵攔轎。”“殷小姐,你的傘掉了。”一個翩翩公子站在橋邊,手裏握著一把粉色的油紙傘。她隔著轎簾悄悄打量著他,良久才伸出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傘。卻忘了其實可以吩咐丫鬟們做的。轎子遠去,而那個公子還在橋邊駐足望著。

“小姐,他還在看你呢。”青衫小丫鬟隔著那門轎簾,嬌嬌軟軟地對她說道。她垂眼撫摸著手中的油紙傘,那上麵描著一朵灼灼桃花,仿佛還殘留著他手指的溫度,她無聲地歎了一聲,掀開轎子的窗,外麵是桃紅柳綠的春日繁景,她心裏一動,春天就是如此多情。

橋頭的公子駐足良久,他虛握的手放在唇間淺淺咳嗽一聲,幾瓣花葉落在他肩頭發間,粉色的軟轎漸行漸遠,他忍不住追上了幾步,忽而想到什麼,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這事不急於這一時。

她慢慢走出轎子,伸手就打開了手中的傘,大半張臉掩在傘裏。踏入殷府,初開的杏花香氣撲麵而來。殷家小姐撐著傘,行走在殷府開得極其茂盛的杏花樹下,傘麵上落滿了淺紅色花瓣。極其文靜的官家小姐手微微一抬,飄散空中的杏花仿佛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牽引,空中出現了粉色的三個大字,“古律清。”淡粉櫻唇微微翹起,她的眼睛裏是勢在必得的溫柔,手溫柔地放下,無數杏花紛紛揚揚而落,那三個字曇花一現,也碎了一地的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