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解決掉陸萸這個身份。因為再這樣發展下去,天機的身份遠比陸萸管用,而身為陸鼎華的女兒,卻隻能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殤莫言走後,陸萸暫且留在蜀地安排好相關事宜,包括和殤莫言的合作,炎家和風聲閣的合作,及炎淬接任副閣主儀式——當初他與天機有言在先,等他當上武林盟主,就入風聲閣任副閣主。
而炎淬在殤莫言離開後便常常一個人喝悶酒。陸萸忙著各種事宜,一時也顧不上他。這天,炎淬又躲在風聲閣蜀地分閣的副閣主房間裏喝悶酒。
陸萸依舊穿著那一身紫衣蒙麵,敲了敲門,半晌無人回應,便徑直推門而入。
炎淬抬頭見是她,臉上扯出一抹壞笑:“閣主要不要來一杯?”說起來,他還沒有見過閣主大人的麵容呢。
陸萸瞥了他一眼,坦然地入座,坦然地接過炎淬手中的酒杯,再坦然地從袖中抽出一段蘆葦杆子充當吸管,坦然的帶著麵紗用吸管喝著小酒……
看到炎淬瞬間被打擊到的黑線臉,陸萸不厚道地笑了:“怎麼?不甘心啊。”
意識到她這話是一語雙關呢,炎淬白了她一眼,不說話,隻低頭喝酒。
陸萸看著他,收斂了笑容,淡淡道:“我早說過,這是你的命,可你偏偏不信。”
相愛不相守,相守不相愛……他下意識地回憶起這第三個預言。半晌喃喃道:“閣主……什麼是命?”
陸萸眼神一黯:“命……就是那些不管你怎麼努力都無力挽回也無法改變的事情。”
“……是麼……”
陸萸起身,背對炎淬道:“淬,你與殤莫言有緣無份,還是惜取眼前人吧。我還是那句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炎淬抬頭,微醺道:“你又要走了麼?”
“嗯。此間事情已了,我也該接著去忙別的事情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好,記得回來喝我和怡燕的喜酒。”這話出口,陸萸便知道,他多半是想通了。
“那是自然。”她轉頭微微一笑,推門而去。
回到閣主的房間,她將法陣改為限製狀態,非她本人不得啟動。之後便帶著五個弟子借由傳送陣到達天機山莊,將他們幾個難得出門見見世麵的興奮娃子不負責任地扔回各自分殿,又借由星辰殿的傳送陣返回了陸府。當然,她特地挑在晚上,一回到房間就趁著夜色趕到京郊的陸家別院,裝出一副好好養病,從未出門的樣子。
又過了幾日,才以病愈為由返回陸府。而此時,殤莫言還磨蹭在趕往京城的半途上,一路坑蒙拐騙……
她回陸家的第三天,正好趕上太後壽宴,她大病初愈,不宜進宮。陸鼎華好生安慰了她一會兒,才自己一人進了宮。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得了消息,嘉貴妃易皎琪被查出來懷了兩月身孕,但一個受冷落這麼久的妃子怎麼可能懷上龍種?可笑琪琪之前那麼相信皇帝,事到臨頭,她深愛的男人為了顧全大局卻不能開口為她辯護一句。
陸萸明白時機成熟,立刻授意蝶衣按計劃行事——小福子是她早前命蝶衣布下的棋子,目的就是在關鍵時刻推波助瀾一把,讓皇帝徹底失去理智,也讓琪琪對這個自私的皇帝徹底絕望。隻有這樣,她才能成長,甚至變得絕情絕義。雖然她略微有些不忍心將自己的好姐妹推向深淵,但為了她們三人能順利返回現代……琪琪,我隻能對不住你了。
不出陸萸所料,第二天,皇帝就褫奪了易皎琪的封號,將其打入了冷宮。
但陸萸沒有料到的是,解決了心腹大患的陸鼎華,回過神來查看了一下陸府最近的情況,卻突然發現自己的二女兒與三王爺的私交之好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料,於是,心生不安的他開始準備為陸萸安排一門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