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與慕容峻言的穩重想比,還欠缺許多。
見慕容峻言直直的盯著牆上那幅畫中的人看,李思慕的眉頭緊鎖幾分,“放開吧,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即使我自己也放不開,至少,我在努力忘記,不像你還沉溺在過去。
一句話點醒了慕容峻言,他向李思慕解釋了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李思慕聞後眉頭依舊未舒展。
“你不覺得這個顧若煙很奇怪嗎?”
慕容峻言並不反對。
見慕容峻言似乎在微眯著眼睛聽自己說話,李思慕便也自顧自地分析起來:
“首先,我們第一次在蘅蕪苑見到她,她先是拒絕了太子的想法得罪了太子,後是拒絕了你立她為側妃的提議得罪了你,這種不討好的事情若是一般的女人,定是不會發生。
再接著,梓延……”李思慕抬頭看了眼慕容峻言,見他臉上表情未有多大的變化,這才鬆了一口氣。
慕容梓延這個名字,如今已經成為了北靜王府的禁詞,如同“秦語嫣”這三個字,沒有人能猜得透慕容峻言內心的想法。按理說慕容梓延還在世上的時候,慕容峻言並未對他表露過多的關心,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父親對兒子,反而像是陌生人。沒理由在慕容梓延這個小生命離世後整個人突然轉變為慈父啊。
李思慕忽略的是——其實,慕容峻言也並非神人,他是有血有肉的平民。他在害怕,害怕承受親近之人離開的痛苦,那種痛苦仿佛是一把刀口鏽鈍的刀,一下一下地在淩遲他的心,血順著刀柄有序地*,在灰白的地麵上暈開了一大朵燦爛的花。身體裏的血液仿佛是無止境的,時間瞬間變得很是漫長,他不知道自己還要承受多久的磨難才會死去。
“梓延中毒之時,宮裏那些經驗資曆身後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唯有她一介弱女子能醫治,你不覺得其中很是詭異嗎?在她嫁給郝連落杉的那日,在大殿上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她說自己親眼看見嫣兒斷氣的,但是她卻並未正眼看你,而是轉身對著秦語博說了嫣兒臨別的話,這是何道理?”
李思慕稍稍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你是怎樣想的,我隻知道,她……不同尋常。”
“啪——”盆栽被踢倒,應聲而碎,這個不小的聲響驚動了房內的人。
“誰!?”李思慕警惕地看向窗外,衝出門外一手掐住偷聽之人的脖子。
淡黃色的裙擺因主人被提起,早已懸空在地麵上,被扣住脖頸的人睜大了眼睛,臉通紅,嘴巴張著似乎想要說什麼,就在李思慕眯起雙眼準備活動一下手腕的時候,不知何時站在門前的慕容峻言喝了一聲,“住手。”
秦念懸空的身體終於又落回地麵,她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容顏露在李思慕麵前的時候,李思慕驚得連伸出的手都忘記收回。好像……好像……嫣兒!
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圓圓的,眸子很是晶亮。
看向秦念的眼神中便又多了一些探究,嚇得秦念冷不丁地忙著躲到慕容峻言身後。
“她是誰?”急切地想要從慕容峻言那裏得知真相。
“念兒,還不快見過李將軍。”
“秦念見過李將軍。”怡怡的從慕容峻言身後走出對著李思慕行了一個禮。
“你怎麼會在這裏?”眼神中並無任何的波瀾。
“念兒隻是來給您添茶的,管家說您這裏有客人,於是便讓我來送一些茶水過來,誰知在窗口的時候一不小心打碎了那盆花。”接下去的話他並未說,臉上看不出來有任何說謊的嫌疑。
李思慕這才注意到原來她手中真的端著一壺茶水。
“是我魯莽了。”李思慕越發覺得慚愧,許是慕容峻言看清了他的窘迫,輕笑了一聲對秦念說,“你先下去吧。”
秦念將手中的茶壺端放在桌上便也掩上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