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蘇見到這座折疊屏風,視線落在上邊那首詩上,本來就亂糟糟的心更是狂躁不安,她皺著眉擺擺手,“快把它搬走!”

“是!”剪秋頷首,讓小五子小六子繼續動手,倏地……

“等等!”白蘇轉身之際,餘光驀然看到了被打濕的屏風有異樣,她急忙叫停。

“娘娘……”剪秋不解。

“把它搬進來!”白蘇急切地吩咐。

剪秋看到她凝重的臉色,忙不迭地幫助小五子小六子小心翼翼的把屏風搬入了殿裏。

“你們都下去!”足足有一人高的屏風放下後,白蘇冷聲揮退他們。

剪秋疑惑地看了眼那座屏風,帶著人出去了,並且把門關上,守在外頭。

亮如白晝的偏廳裏,白蘇拿著一根蠟燭上前,更近的照亮了方才她不小心注意到的地方。

屏風的底邊一角有異樣,這是檀香木所做,上等漆料,不可能經一點點水的洗禮就褪落,而她剛才看到的正是從那一角滑落的雨珠夾著漆色。

白蘇蹲下`身,用手摸了一把那一角,意外的是這地方的罅隙中竟然有些鬆動,她趕忙把蠟燭放在地上,用雙手去扳,費了些力氣果真扳開了一塊跟掌心般大小的木塊,看上麵整齊的痕跡,應該是曾被人用刀割過,而為何方才滑落的雨珠為何會有顏色,是因為有人把這個地方重新上了顏料,而非漆料,所以遇水則化了。

隨著她扳落了木塊,一條軟絲白綢露了出來,白蘇放開木塊,伸手小心翼翼的拉出了那條有一隻手臂長的白綢。

白綢上寫著娟秀的字:

蘇兒,當你看到這條白綢的時候,也許娘已經遭遇了不測,不然,你也不會在這裏看到真相而不是親耳聽娘說。

娘對不起你,當年,雖然你不想跟白薇那丫頭爭,可是娘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害了你之後還能風風光光的當她的皇妃,奪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所以,在你爹五十大壽那日,娘看到皇上微服來訪混於賓客中,娘便有了要幫你奪回一切的念頭……

娘在給皇上敬酒的那杯酒裏下了藥,在你給你爹拜完壽之前使計讓他入了你的房間,因為誰都知道東院是白家大小姐的閨房。娘以為隻要你成了皇上的人,皇上醒來後就算想賴也賴不掉了,而你隻需要說一句你走錯了房間,到時你就能進宮去當皇上的妃子……

豈料,娘到底想得還是太天真了,皇上非但沒有留下來,你們兩人也都沒看清各自的臉,皇上隻會以為他碰的人是白薇,事後,你要娘如何啟齒說那個奪了你清白之身的人是皇上?無憑無據的……

娘看你整日魂不守舍的,本來想跟你說明真相,可娘沒臉跟你說啊!總算,老天待我們母女不薄,讓你在這時候懷了龍子,娘隻想著等孩子生下來後再想辦法讓孩子和皇上相認,到時候你就能母憑子貴了,可惜,娘萬萬想不到你爹竟然拿孩子來威脅你進宮,娘起初也以為這是老天送上門來的大好機會,可是,當娘看到你為了不想和孩子分開而廢寢忘食的與你爹抗衡,到最後卻不得不認命的進宮為妃時,娘心軟了,娘知道錯了,娘再也不管孩子是不是龍子,再也不管白家的生死了,娘隻想讓自己的女兒不用承受骨肉分離的痛……

蘇兒,你爹是個文人,這輩子唯一的糊塗就糊塗在為了保全白家,他連自己的兒女都可以犧牲。若哪天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