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那麼容易以假亂真?不然,以他這麼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可能翌日醒來連懷疑都不曾有過,就這麼相信了她,就這麼吩咐陸英將她記入彤史?

她沒多餘的精力去管他如何得知的,她隻知道他把她耍得團團轉,看她在他麵前上演一出又一出可笑的戲碼!她以為自己隱瞞得滴水不漏,其實他早就洞察秋毫*了。

“去秋山之前……”尉司隱願坦白從寬,不願意再刺激她分毫。

[你放心,朕已經答應蓮妃讓你隨駕出宮了,到時,你想要的,朕也都會給你!]

當時,她一直想不明白他後麵那句話的意思,原來是這樣!他知道她一直想要在他這裏蒙騙過關,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夠狠,藏得夠深!

“既然如此,皇上……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當年強取了一個未出閣姑娘的清白,這與裕親王對蓮妃做的事又有區別?”白蘇冷冷扳開肩上的大手,一再後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別拿他來跟朕比!”尉司隱怒然揮手,再次逼近她,“你別忘了,朕也是受害人!你既然今日才得知真相,定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書信,這其中的經過你該比朕更清楚才對!”

“皇上言下之意是要拿這件事再加上白家兩位大小姐互換身份入宮為妃的事來將白家鏟草除根嗎?”是,她比他更清楚,更明白當年的真相,至少,她知道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還是被他殺死過的孩子。

“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對策!”尉司隱冷笑一聲,出手將她扯了過來,再也不遲疑地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抱住,“白蘇,對於那一夜,朕雖然也是受害者,但是朕確實虧欠了你……”你們母子。

“不!皇上,你欠臣妾的即便你願意放過整個白家也還不清!放開……”他曾是殺了她孩子的儈子手啊!

“朕,不放!”他堅定地更加抱緊她,下顎抵上她瘦弱的肩膀,倏地眉心一蹙,鬆開了她,大掌上下摸著她的衣衫,居然是……潤的!他才注意到她的發絲也有不少濕粘在一塊。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的衣裳潮了嗎!外邊那群奴才又養來做什麼?不懂怎麼照顧好自己的主子嗎!”他勃然大怒的搖晃著纖細的身子。

“臣妾的命這麼硬,死不了的!”清澈的瞳孔前蒙上了一層仇恨,她看不見他對她的緊張,看不見他的關心。

她一再的扳開他放在肩上的手,像個傻子一樣冷笑,“皇上,要是臣妾此時手上有把刀的話,也許臣妾真的會做出弑君的事來。殺了皇上,白家就能活了,殺了皇上,一切痛苦都了結了……殺了皇上……臣妾也解脫了……”

他死,她也活不了,但至少,白家和孩子都活了!

尉司隱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猛然上前強行將她抱起,冷厲的對外下令,“剪秋,馬上備熱水給蘇妃沐浴!若是她著涼了,朕定不輕饒!”

其實,剪秋一早就讓人燒好熱水了,浴桶裏也倒滿了水,隻是方才怎麼勸白蘇都不願洗掉一身的寒涼而已。

水,提進提出,眨眼間就重新換上了熱騰騰的熱水,尉司隱直接抱著白蘇往屏風後的浴桶走去。

“皇上,你聽不懂臣妾的話嗎?反正臣妾已經犯了不知多少條死罪了,臣妾也不怕再得罪皇上!”白蘇隻是任他抱在懷裏,不掙紮不代表她就樂意,她隻是不想再做徒勞無功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