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廣東電視台副台長 陳永光

除了檔案館的工作人員之外,大多數普通人都不會經常和檔案打交道!無論是有關的個人檔案,還是有關國家的檔案,大都藏匿在檔案保存機構的深宮大院裏!也許大多數人都沒有想到,這些充滿神秘色彩的檔案,還可以變成我們每天都能在電視屏幕上看到的電視節目!

除了神秘之外,檔案還往往意味著沉寂。就以廣東省檔案館館藏的幾十萬份檔案來說,其中大部分檔案就已經沉寂太久。雖然說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的有關規定,大部分檔案的保密時限為30年,30年之後,這些檔案就可以解密,可以向公眾開放。但是,這些已經可以公開的檔案依然靜靜地躺在廣東省檔案館的館藏室,除了偶爾有一些研究人員來查閱這些檔案之外,對於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即使是已經可以對公眾開放的檔案,依然是那麼神秘而遙遠。

正是因為如此,《解密檔案》的出現從而具有了非常特殊的意義,當大眾傳媒手段與神秘而又沉寂的檔案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時候,立刻改變了多年來人們對於檔案的印象。一份份檔案不再是冷漠、刻板的文件資料,而是立刻變得神采飛揚,那些隱藏在檔案背後的音容笑貌,那些埋伏在字裏行間的生動細節,通過電視屏幕和廣大的電視觀眾見麵了。有了《解密檔案》,檔案也得了張揚的生命力。

檔案通過大眾傳媒手段和廣大觀眾見麵,使檔案獲得了張揚的生命力,這還隻是《解密檔案》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應該在“解密”的問題上做文章。檔案本身就屬於保密的對象,這些檔案通過電視屏幕和觀眾見麵,就已有了“解密”的色彩。但是,對於電視表現來說,對於以“揭開塵封檔案的秘密,驚現不為人知的真相”為旗幟的《解密檔案》來說,僅僅滿足於把檔案搬上電視屏幕是遠遠不夠的。要真正實現“解密”的目的,就需要通過對曆史事件、檔案資料的綜合分析,撥開曆史的迷霧,揭開背後的真相。要達到這個目的,節目的編創人員僅僅滿足於電視編導的思維方式是遠遠不夠的。在節目的創作過程中,編創人員需要像一位曆史研究工作者一樣,從大量的曆史事件、檔案資料當中剝繭抽絲、披沙淘金,最終或證明、或推翻原有的曆史結論。《從大逃港到大開放》等一係列節目,都真正實現了“解密”的目的。

《廣東30年闖關路》是《解密檔案》這個欄目為紀念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周年而推出的一個係列節目。2008年下半年,當人們還沉浸在奧運帶來的歡樂的時候,又迎來了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周年的紀念活動。廣東是中國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在舉行改革開放三十周年紀念活動的時候,不論是展示改革開放的成就也好,還是總結改革開放的經驗也好,無論如何都無法跳過廣東這最重要的一頁!電視和報紙雜誌上,有關改革開放的專題片和紀念文章已經不少了,這些作品或者高屋建瓴、或者縱橫捭闔,體現了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的波瀾壯闊、展示了改革開放三十年的偉大成就。《解密檔案》在策劃、準備《廣東30年闖關路》這個係列節目的時候,一開始就考慮到要抓住“檔案”這個特色。過去的三十年,在各個檔案館的館藏室已經積累了大量和改革開放密切相關的檔案資料。拋開宏大敘事的構想,從這些已經開始沉寂的檔案入手,審視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的曆程,肯定會有與眾不同的新發現:中國的改革開放竟然和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就大量出現的“逃港”風潮有著密切的聯係;因為堅持包產到戶而被關進監獄的冤案竟然就發生在號稱中國改革開放最前沿的廣東;改革開放的第一步不是對外開放,而是要平反冤假錯案等等……也許,這些有關改革開放的故事和我們平時在其他媒體上看到的報道有些不一樣,但是這同樣是中國改革開放曆程當中確確實實發生的曆史,同樣是中國改革開放曆程中的重要部分。這些改革開放道路上的“闖關”故事,不僅僅有專家的研究成果為證、有當事人的親自講述為證,還有權威而又神秘的檔案資料為證,和其它有關紀念改革開放的節目、文章相比較,《廣東30年闖關路》擁有了自己的特色。

檔案和電視傳媒的結合構成一個電視欄目在以前並不多見,即使在一些節目當中使用了一些檔案資料,也是偶爾為之,強調以館藏檔案為依據,進行“解密”的電視欄目目前還僅此一個。一個是嚴謹、理性、沒有生氣的檔案,另外一個是強調感性、生動活潑的電視媒體,但是沒想到兩者一旦結合,就結下了豐碩的成果。2008年5月,播出不到一年的《解密檔案》榮獲了中國廣播電視協會頒發的第二屆“紀錄·中國”金牌欄目稱號,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而這種結合在今後必將結下更豐碩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