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好像是在煙火祭上看見了穿著藍色浴衣手裏拿著風車正在吹的星野天籟,忍足叫她,但是星野天籟隻是靜靜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然後忍足就一直追著星野天籟,再然後……
頭好疼,再往深處想頭就好像疼的要爆炸了一樣,忍足侑士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種好像他要跳崖殉情一樣的結果。
不過忍足有一個優點就是會看場合,眼下這種情況絕對不適合討論發生了什麼,如果再拖下去……忍足看著已經臉色發白卻還是在努力把他往上拉的千雪,兩個人會一起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他可不想死。
忍足侑士咬著牙,忍著巨大的疼痛,試圖抬起自己垂在身邊的右手,幾番努力之後,千雪終於抓住了忍足的另一隻手,忍足覺得自己的左手終於可以放鬆那麼一小下了。
“嘖,快堅持不住了呐……”千雪喘著粗氣,“忍足學長你再忍一下,等一下看見什麼都不要驚訝也別鬆開手啊,等拉你上來我再解釋!”
沒等忍足回答,千雪就大聲喊道:“總司你快出來幫幫忙我真的要堅持不住了呀呀呀呀呀!”
話音未落,忍足侑士就覺得自己在往上移動,他驚訝的向上看去,卻發現千雪除了死死拽住他之外沒什麼別的動作,好像是有另外一個人在上麵幫忙拉一樣。
等忍足的雙腳接觸到地麵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腿都軟了,搖晃兩下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謝、謝謝你了,總司。”千雪靠在衝田總司的懷裏平複自己過速的心跳,看見忍足翻身躺在地上,千雪有氣無力的說:“前輩你這是要殉情嗎?跳崖真是又老又狗血的戲碼啊!你怎麼不在浴缸裏割腕自殺呢。”
“又不是……我想跳的……”忍足越想越後怕,他覺得自己可能沾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謝謝你啊風間桑。”
“不用謝我,又不是我拉你上來的。”千雪擺擺手。
“你急著往前跑什麼?”衝田總司一巴掌拍在千雪的腦門上,“要不是我從後麵拽住你你就跟他一起摔下去了。”
“總不能……見死不救。”千雪揉著自己被拍紅了的腦門,“況且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要是早跟他說清楚就好了……”
“風間桑,這位是?”忍足打量的目光從剛才起就一直在衝田總司身上轉悠,雖然這個把他和千雪拉上來的黑衣男人是救命恩人,但是救命恩人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呢?啊咧?好像救命恩人是飄在地麵上的呀……是他頭暈眼花看錯了嗎?
“他是我的刀魂,名叫衝田總司。”千雪十分淡定地一揮手。
“刀刀刀刀魂?”忍足侑士覺得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忍足學長,我都告訴你了你最近雙目無神印堂發黑大禍臨頭了,而且還給了你一個護身符,可是你就是不相信我,而且護身符你也沒帶著吧,你要是帶著才不會被騙的差點跳崖摔死呢。”千雪抱著雙臂撇過頭去不看他,“我母家姓安培哎安培,安培晴明的安培,你別說你身為忍足家的少爺卻不知道東京的陰陽世家安培家。”
“我的確曾經耳聞,隻是沒想到……”眼看這小姑娘有點生氣了,忍足思考著自己怎麼說話才能哄哄她。
“隻是沒想到是真的對吧?”千雪轉過頭來看著他,忽然就一臉無奈的樣子,“算了,反正是個人就不會輕易相信世間有鬼的說法吧。畢竟現在科技好發達,什麼事情都有科學在解釋。但是啊,畢竟總有一些事情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肉眼無法看見的,而一般人也無緣得見的。如果不是你跟這個鬼有淵源,我想你一輩子也不會碰上這種事情。”
“我沒記得我招惹過什麼鬼怪啊?”忍足侑士也挺奇怪,“雖然我不相信這個,但是我有過好好祭拜祖先什麼的,平時也都很注意……”
“誰說這個了!”千雪從衝田總司的懷裏爬到了忍足的身邊,“我問你,你的護身符哪裏去了?”
“天籟說很漂亮,我就送給她戴了……”忍足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把一個女孩子送的東西給了另一個女孩子,即使是他的女朋友,那麼送東西的女孩子也不會高興的。
“她是要害死你啊。”一直沉默的衝田總司忽然感歎。
“請這位先生不要亂說。”忍足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天籟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女朋友,即使是您救了我,也請您不要誹謗她——”
“你真的認為她是星野天籟?”忍足話音未落,千雪忽然出言打斷。
“當然,風間桑,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認、為、她、是、星、野、天、籟、麼?”千雪沒有畏懼忍足憤怒的目光,她一直盯著忍足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是那個叫你侑士哥哥,要你陪她一輩子的星野天籟?”
“是你承諾在她傷心的時候哄她開心,在她難過的時候逗她發笑,在她迷惑的時候牽著她的手,在她脆弱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星野天籟?”
“你怎麼知道這些話?”忍足的目光很奇怪,帶著點懷疑的探究還帶了一絲絲的尷尬,“這是很久之前我對她說的話,除了我們兩個沒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