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就好像是在追悼會上,給死者念悼詞的主持人。
“一切皆有緣法,應劫而已,過則生,破則亡,生死輪回,天道常在。”紅姬輕輕的說道,“當時他就和我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用縛妖索把我鎖在了安培家的院子門上。我在那裏吊了三天三夜之後,手腕上簽訂契約時留下的枯榮咒消失不見了,然後騰蛇紅蓮抱著她的屍體從門口走了進來,就那樣從我身邊經過。”
千雪一直靜靜的聽,而此刻她開始了顫唞。
“我看到未初躺在紅蓮的懷裏麵歪著頭,從脖子到小腹,整個前麵都被鮮血染的通紅。她有那麼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所以遠遠的看過去,就好像是那衣服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白色……”
“別說了。”千雪皺起眉頭。
“我整個人都嚇傻了,縛妖索什麼時候解開的我都不知道。然後我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紅蓮抱著她一步一步的消失了……老爺子把她的屍體火化了,什麼都沒留下,燒成了一片灰,然後不知道撒到何處去了。”
“別說了。”千雪伸手捂住了腦袋。
“老爺子問我要不要繼續留在安培家,他說我可以當下一任家主的守護姬,他說我做得很好這件事情不怪我,隻是未初自己的劫……但是怎麼可能好?怎麼可能不在乎?”
“別說了啊!”千雪猛地站了起來,看著手塚紅姬。然後紅姬驚訝的發現,千雪竟然流淚了。
“你哭什麼?”她問道。
“我怎麼知道?”千雪摸了一把眼淚,苦笑,“就是想哭……就是不自覺的想哭……眼淚就下來了我有什麼辦法……”
“手塚國光是我除了未初之外,第二個主人。”紅姬把千雪拉了過來,從衣服裏麵拿出一方幹淨的帕子幫她擦那張花貓臉,“所以我會用生命去保護他。”
“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著想,你和酒吞童子打架的時候,一定要以我們遠一點。”擦幹了千雪臉上的淚水,紅姬握著她的手,十分誠懇地說道。
千雪:“……你去死吧死一死吧反正你一副骨頭架子也死不到那裏去啊!”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紅姬抻了抻懶腰,打著哈欠站了起來,“嘛,他們已經出來了哦,該回去了。”
“我到底是誰?”紅姬擺著手,擰著水蛇腰往手塚國光的方向婀娜而去,千雪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問道。
紅姬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她繼續擰著水蛇腰往前走,回答被風帶入了千雪的耳朵裏麵:
“你?風間千雪?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誰,你來問我啊?”
是啊,我是風間千雪……千雪垂下頭,看著自己掌心淩亂的紋路,輕輕的笑了。真是太遜了呢,比那些小說和漫畫裏麵的主人公遜多了,總是需要一遍一遍的去確認自己的想法,不敢一直走到盡頭。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朋友又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我,他們依然在以自己的方式給我力量呢……千雪看向遠處,柳蓮二和真田弦一郎並肩而立,兩個人都看著站在花叢中的自己。紅姬終於踩著小貓步擰到了手塚國光的麵前,丫的笑的一臉純真裝嫩,老黃瓜刷綠漆!遠處,切原赤也一邊揮著帽子嚎叫,一邊氣喘籲籲的往這裏跑,然後他跑到了柳蓮二和真田的身邊,深深一鞠躬:“柳前輩!真田副部長!對不起我抽簽遲到了……我迷路了嚶嚶嚶嚶……”他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秀出了他那雙充滿了淚水的大眼睛。
然後下一秒,“哐”的一聲,真田黑著臉舉著自己的拳頭,切原赤也蹲在地上抱頭畫圈圈:“副部長又揍我,我這麼笨都是被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