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一攤手,讓我們看他手裏的鏡腿:“剛才的不是我。”

我和胖子同時大吃一驚,這會兒小花扶著牆也走過來,因為我們的潛水服全都拿去做了繩子,四個人都隻剩了內褲,所以一目了然小花的肩膀上很長一道裂傷正在流著血。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說:“是阿寧,剛剛爆炸我一看不好就去找她,結果她已經醒了。這也是她打傷的。”

我們幾個不禁啞然。小花能獨自在無光的情況下單挑禁婆,厲害程度可見一斑,這阿寧不僅用騙術瞞過了悶油瓶現在甚至還打傷了小花,絕對是江湖上的老油條!!

胖子火上來就要去找她,悶油瓶忙拉住:“沒時間了,算了。”

我也勸他:“不要節外生枝。剛剛那爆炸比我們料想的都要厲害,這寶頂別說是七層鋼筋,隻怕就是十層也得悉數斷了。看來這漩渦是不可避免了。這下麵碎屍多,在水裏大家都謹慎些。”

話音未落,突然從頂上傳來一聲十分悠長淒涼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去了。心說不會吧,就這麼一個炸,你就要塌?也太給我麵子了...

小花也苦笑:“這下好了,不用擔心時間不夠了。這炸開的不是一個洞,是徹底報廢了這個墓。”

悶油瓶一握拳:“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墓室裏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然後劇烈到讓人耳鳴的轟鳴撕裂而來。首先是留在盜洞裏的禁婆的屍體被水柱衝到七八米高,直撞到寶頂,寶頂已經相當脆弱,立刻又塌下來一大塊。盜洞四周的整個地麵都拱了起來,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速度之快已經讓人歎為觀止。幾乎就是瞬間我們已經漂到離地麵五六五的高度,海水碰在傷口上疼的幾乎失去知覺。

悶油瓶抓住我的手,說了句別怕。雖然在水聲和寶頂坍塌的轟鳴中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但是我知道...我想告訴他我不怕,甚至想過如果就這麼一起死,也沒什麼不好!

水位已經沒到我的眼睛下麵,我把鼻子翹上去,貪婪的呼吸這最後幾口空氣,幾秒後,耳朵一涼,整個人已經浸入水中。

胖子水性最差,我給他做了個手勢讓他先出去。好在洞口夠大,他也不至於卡在洞裏。小花從另外一個洞口也潛了出去。我幾乎都能看到外麵的夕陽是多麼美好,可以想象走在明天的太陽下會多麼愜意。然後滿心歡喜的向唯一的光源遊去,就在我覺得我就要獲得新生的時候,一個不來自悶油瓶的力量,踏在胸口,生生把我踢了下去,我甚至還看到她把我當成踏腳石後璀璨的朝我拋了個媚眼,但是就是這一瞬間,我已經到了閉氣的極限。吐出一串水泡,不由喝了好幾口鹹澀的摻著黃沙的海水。視線開始模糊,明晃晃的夕陽都在離我遠去...肺裏麵就像灌滿了水,壓迫的很疼!

然後,然後就是深淵,十米,竟然成為了生和死的距離...

夢中的婚禮

在沉淪的黑暗中,我慢慢脫離那個人的手,許多畫麵紛至遝來,清楚的一如清晨即將醒來時的夢境。可笑的是,每一件都關於他...

“天真,別怕!”

海水不停的倒灌,寶頂不停的坍塌,退潮的時間已經過去,黃昏的尾巴謝了幕!

“天真,快醒來!”

右邊肩膀又開始疼了,不想去管了,我想睡覺,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天真,不可以!”

墓穴開始崩潰,大麵積的坍塌,無數小型漩渦就在身邊,不知道我死在這海底會不會變成粽子,倘或變成粽子還會害怕禁婆和海猴子嗎?說不定還能圍一桌鋤大地,我一定要告訴他們不能傷害來倒鬥的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