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啞一莫名有些失落的樣子,莫言不知道為什麼有了種鬆了口氣的慶幸感覺。
……
小狼一天天的長大,現如今和當初那個閉著眼睛的小奶狼已經大為不同。雖然還是小小軟軟的一團,卻活潑的不得了,莫言也開始偶爾找一些碎肉喂它了。其實一般狼一個半月就能吃些碎肉生食什麼的了,隻是莫言並是不十分了解,他隻是看白包子似乎對肉食表達了希望,便弄了點肉屑給它吃。
索性白包子已經被養的壯了許多,生命力也確實十分頑強,要不然一個來月的小奶狼也不知道活不活的下來。
再說曲靈風,他自從那次之後便再也沒有找過莫言,雖然莫言隱約知道那個少年大概多少還是有些怪他的,不過他總覺得曲靈風一定會自己想明白的,這麼有信心,大約也是相處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印象不像是會鑽牛角尖的樣子吧。
這般想著,莫言卻不知道,銀出事的那次,竟是曲靈風離島前他們最後的相見了。
莫言接過啞三手裏曲靈風留給他的信函和布包,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等他拆開信函讀完之後,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曲靈風一直覺得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般簡單,一直健康的銀為什麼會突然早產?
他這些日子暗自調查,終於知道,銀的早產並非偶然,而幕後的推手竟是他的師娘!雖然緣由如何已不可考,但種種線索都指向那個人。曲靈風到底隻是單純了些,並不是真的蠢,事到如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想再麵對著馮蘅,但對於師父的妻子他又不可能做些什麼,所以萬般無奈之下,竟是選擇一走了之。他在信中隻說外出曆練一陣子,卻沒有明確說出歸期,在莫言看來,大約是不願意觸景傷情,短期內卻是不會回來的了。
信中又提及小狼,囑托莫言好生照料,並把莫狂子送給銀的木雕另附一個布包帶來,留作小狼的念想,大約也是憐它一出生便沒有母親吧。這般看來,曲靈風大抵已經放下成見,畢竟說到底事情本也不怨莫言和小狼的事,隻是曲靈風一時靨住罷了。
“……
啞七,我並不是怪你,隻是心中到底有些別扭,我也盡知問題在於我之本身,近日查明真相,卻又無顏相見。師娘終歸是師父的妻子,我不能為銀做些什麼,也便隻能逃避開來,希望時間能夠撫平這一切吧。
我已稟明師父,近期會離島曆練,師父雖然定會掛念,但卻不會阻我。至於歸期,我並沒有想好,大概我心中真正放下的時候,便是我再回來的時候吧。
隻是師娘其人,我與之相處一載有餘,亦沒有真正了解,隻是現在發覺,似乎與我想的極為不同,隻希望啞七平日多加小心,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能有一天見見小狼,畢竟那可是我朋友的孩子。
你送我的木雕我已帶在身邊,你送銀的那個我托給了啞三一起帶來,日後留給小狼吧,聽說你給它起了一個名字,白包子,真不像是你會想出來的,不過很可愛。
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它吧,我卻是沒有辦法了。
勿念,珍重”
看完最後幾句話,莫言把長信折好,有些無奈,從信中不難看出曲靈風得知真相後的糾結與無助,黃藥師是他敬愛仰慕的師尊,銀又是他真心相待的好友,這本是毫不衝突的兩者,卻沒想到師父的妻子竟是害死他好友的凶手。
或許別人會說他小題大做,隻是一頭畜生罷了,死了哪裏至於鬧成這般,可銀對曲靈風又有不同,莫言覺得他大約能夠體會一些曲靈風的感受,畢竟他也與銀真心相交過。
不過算了,真的這樣也好,趁著曲靈風還沒有失去理智,遠遠的離開桃花島,離開害死銀的凶手,也省的他激怒之下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隻是不知,這一別會有多久,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見到那個少年。而經過江湖洗禮的曲靈風,又還會是那個心軟又迷糊的溫和少年嗎?莫狂子想不出,但也隻能在心中給他一些祝福,別的卻再不能做了。
20啞一的秘密
練武場邊沿的桃樹旁,黃藥師看著不遠處正在對練的幾個弟子,不由得想起了曲靈風,他的四徒弟。
論資質他是最好的,可卻是他最不放心的,他甚至想過就算靈風想著一輩子都留在島上也沒什麼關係,他偌大的桃花島還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徒弟。隻沒想到今天早晨,靈風卻是早早的在藏書閣外等著他,說了他想要離開桃花島去江湖上曆練一番。
那時他便覺得有些不對,曲靈風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若是別人一直在島上生活或許會覺得無趣,可是靈風卻是最挨得住的,隻要給他幾本雜記,便能一直窩下去。再加上他的方向感幾乎為零,是根本不可能主動提出要求去出島去曆練的。
那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能讓他四弟子上心做出這種決定的……也許是和那頭不久之前出事的白狼有關?
黃藥師猜測著。
他倒是知道那白狼產下的小狼目前是養在啞七處的,那個啞仆似乎和靈風很是交好,雖然不知道靈風為什麼會和個啞仆看對眼,不過對此黃藥師卻是沒有什麼疑義。自己的徒弟與何人相交與他無幹,他也不會把自己的觀點強壓在弟子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