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桃花釀的後勁顯了,因為本來就是想要一醉,他也沒有用內力逼過酒,所以到了現在開始有些上頭,不過思維倒還算清楚。他微微歪頭看見了莫言的問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反問道:“成甚麼親,兩個男子如何成親?”

兩個男子?!

莫言不由得驚訝,原來黃藥師的師父是個Gay!真是難以想象,不過黃藥師顯然沒有給他太多驚訝的時間,又扔了另一枚雷,“老狐狸曾經是師父開蒙的先生,不過師父後來又受了祖師爺虛竹子的傳承,拜了山門,按理說也算是逍遙派的傳人了,隻是可惜到了最後也沒能學全祖師爺的本領。”

等等……他聽到了什麼?

黃藥師的師父是虛竹的徒弟?這句話信息量略大啊!這麼說來黃藥師竟是逍遙派的後人嗎?怪不得他天文地理無所不能,倒是和逍遙派的教義相合了,再加上他的那些個自創的武功也都身姿頗為優美,這下也便有了解釋,大概是受逍遙派武學的熏陶,所以創出的功夫也都類別有些相似罷了。

可是,逍遙派武學頗多,雖然黃藥師的武功也不少,可多是自創的。就算因為還算年輕,如今的功法貌似不如劇情開始時那般的高深莫測,但到底都是實打實自己原創的,那麼逍遙派龐大的武學典籍到了哪裏?若是還存在的話,黃藥師也不至於不去學習。

這般想著,莫言便比劃著問了出來。而黃藥師雖然沒有看的太明白,不過多少也看懂了一些,遂道。

“祖師爺雖然武功超群,但還是優柔寡斷了些。他雖然成了西夏的駙馬,卻還是時時惦念著大宋,宋遼戰爭再次爆發,祖師爺便舉家遷往北宋,甚至把逍遙派的力量全部投入戰爭,雖然因著祖師爺的幫助,這次戰爭僅維持了不到一年便狠狠給了遼國一擊,不過他卻心軟的一時放過了遼國的主將,導致其最後反撲,到叫逍遙派受了重創,從此一蹶不振。”

莫言聽著這段金庸沒有記載的曆史,頗為唏噓,想著這倒是也符合虛竹的性情,隻是偌大的逍遙派,本是該逍遙世間不理世俗的,叫這個虛竹一番領導,卻落得個如此結果,可是誰又能說虛竹的心懷大宋是個錯誤?隻不過結局叫人不忍罷了。

“祖師爺感念自己對逍遙派不起,再加上妻子兒子均死在那一戰中,倒是有些心灰意冷,既不想呆在北宋,也無顏回到西夏,孤身一人往南邊去了,也是那時遇見了我師父,帶在了身邊。那時候祖師爺也不知遊蕩了多久,已年過耄耋,隻不過帶了師父七八年,便西去了。隻可惜那次浩劫叫逍遙派的典籍毀了大半,所以傳到師父那裏的逍遙功夫倒是也沒有什麼,隻是每樣必精,不過十年,便以不及三十的年紀站在了武林的頂端,無人能及。”

黃藥師說道這裏,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他與師父在麗江的初遇,那時候師父不過二十又七,見他根骨奇特百年不遇,便興奮的一把抱起就跑,毫不理會身後家人的驚呼叫嚷。那時候師父的臉上全然都是愉悅開心,竟像個孩子,不由得叫黃藥師彎起了嘴角。

那時候因為舉家被貶,他本就對皇室多有不喜,不過卻沒到後來的那麼嚴重,唯一的導火索大概便是師父的慘死了。

‘聽你說,你師父這般厲害,又為什麼還會慘死呢?’莫言被黃藥師敘述的故事迷住了,倒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有些半醉的黃藥師倒也不以為杵,倒是頗為耐心的說了起來,“若是師父沒有再遇見那個老狐狸,大概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了,隻是沒想到不過十幾年,當初的窮秀才竟然會身居宰位,也沒想到師父和他會那般的抵死纏綿。”

他垂手摸向腰間的長簫,那是師父送給他的禮物,他一直帶在身邊,不敢損毀,“按道理就算這樣也和別人沒甚麼關係,世上好龍陽之事的亦不在少數,可那該殺的皇帝老兒,學什麼孔孟之道,就因為老狐狸曾經是師父的啟蒙先生,便偏要從中作梗,到最後被那老狐狸的政敵捉住痛處,狠狠打壓,落得個一杯毒酒,一抔黃土。”

黃藥師抿緊了唇,想著性情有點跳脫的師父,雖然被他折騰被他戲耍,甚至逼著慣穿青衣的他換上花哨的粉袍,可當師父失去戀人,激怒之下大闖禁宮,殺了那皇帝老兒,後卻生無可戀死在百餘大內侍衛的亂箭之下。他便一下子又覺得心裏空了一塊,平常厭煩的、不喜的都變成了還念的,甚至每年的這一天都穿上最討厭的粉衫,在桃林的深處獨自祭奠師父……

莫言了然,愛人死去,黃藥師的師父大概是一時衝動做了什麼事情,不,也許並不是衝動,不過顯然下場頗為悲慘。按照江湖中人有仇必報的習性,他不得不想到一個不好的地方。金老的時間多是和曆史相合,這般算來,十幾年前的宮廷大事,似乎就隻有宋寧宗的登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師父有關。

莫言回過神來,見黃藥師似乎是想的遠了,連眼神也帶了些朦朧,看在眼中竟莫名顯得脆弱,直叫知道黃藥師稟性的他一個激靈,抖了抖甩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不過這時桃花釀的後勁也開始強了起來,隻見黃藥師不知想到了什麼,驀的站了起來,莫言一驚之下也隨之站起,不過下一秒就見黃藥師直挺挺的微晃了兩下,直直的倒向莫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