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桃林裏幽幽轉醒的白斐,看著這番情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是頭疼的咧了咧嘴,呲牙看向黃藥師所在的方向,覺得前途一片暗淡。不提他是如何硬著頭皮麵對黑著臉的黃藥師,如何在一屋子的冰渣子下敘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又是如何隨著一聲令下,匆匆收拾了細軟便火急火燎的跟著黃藥師離島去尋黃蓉。隻說堪堪靠了岸的小黃蓉,又遇到了不在預料之中的麻煩事。
完全陌生的地方確實有些棘手,好在黃蓉有些武功,雖然和自家爹爹相比天上地下,甚至就連爹的小徒弟白斐都比不上,不過顯然放在外麵也是夠看的了,至少那些徘徊在碼頭的地痞惡棍在被教訓了一通之後就已經學會了老老實實的在遠處觀望,而不做那出頭的搋子了。然而雖然沒了危險,麻煩卻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在搶了一個賣包子大爺的肉包子之後,更是被鬱悶的追了半條街,雖然她運起輕功,拐進了小巷,可那個大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功夫,怎麼腳力那麼好。
其實黃蓉到了現在也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靠著一股火氣跑了出來,毫無目的地的亂跑,想也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當然,如果她能夠借用自己父親在島外的人手,想來找一個有著使用腹語這一明顯特征的武林人士似乎也不會太難,她想白斐就是這麼想的,不過這顯然不適合現在的她,對於剛剛和父親大吵了一架跑出來的他來說,去父親禦下的地方自投羅網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現在想想自己卻是魯莽了些,黃蓉頹喪的歎了口氣,老氣橫秋的哭喪了一張臉,皺吧的像個破抹布,好吧,現在該怎麼辦?她可不想回去給父親服軟,轉了轉眼珠,她有了個新主意,反正都已經出來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七叔叔,怎麼也要在外麵玩個夠本。想起自家父親總是說自己功夫不夠不叫自己出島,黃蓉立刻下了決定,她跑到當鋪死當了幾個隨身攜帶的小飾物,買了匹馬,奔著西北的方向行去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五天,黃蓉也從一開始帶著點興趣到了後來的無趣,畢竟年紀還小,乍然離了家,總是會思念的,就算是平常總是擺臉色的父親,現在也開始覺得莫名的親切。牽著馬步行在林間,估計著大約是到了淮河地界,黃蓉揉了揉幹癟的肚子,想著趁著天還不晚,祭一下自己的五髒廟。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把馬拴在一邊,黃蓉去小溪旁洗了把臉,開始尋摸著今天吃點什麼,自從昨天下午進了這林子,她是烤過魚也燒過野兔子,現在還真是想琢磨個新鮮玩意,正想著,就聽不遠處一陣“啾啾”聲,像是什麼的幼雛,直叫黃蓉笑開了眼,定下了今晚的菜單。
七轉八轉,最後的目的地是一處極高的古樹杈,內力蘊養著的極強視力告訴她上麵絕對有一個不小的鳥窩,至於是什麼品種倒是不可考,不過這啾啾聲顯然是什麼剛被孵化的時候,方能發出的聲音。足間在樹幹上輕點,黃蓉微一借力,就扒上了最高的那處,裏麵兩個還沒睜開眼睛的可愛家夥叫黃蓉心下一陣喜歡,今天晚上幹燜小雕似乎是個絕佳的選擇。
“姑娘宅心仁厚實在是我輩典範啊。”剛一落地,黃蓉便被一道溫潤的聲音嚇了一跳,這人居然可以如此輕易的靠近自己又不被發現,顯然內力不低,心下升起了一絲戒備,黃蓉扭過身去,這才發現對方竟是一個不足弱冠的瘦弱少年,看樣子絕不會超過十八歲,長的眉清目秀很是俊秀,穿著一身鑲著紅邊的白色布衣,倒是把他略顯青白的膚色遮蓋了一番,看起來有精神的多了,隻不過如今他的樣子略微有些狼狽,衣服上沾了些灰塵,頭發也稍稍淩亂,更是顯得毫無攻擊力。
“你是什麼人,又憑什麼說我宅心仁厚?”黃蓉心下戒備稍稍減弱,實在是看著對方那麼一副無害的樣子,就算知道對方不一般,也實在不好太過無理,不過想起他之前誇獎自己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黃蓉一陣激靈,這輩子長到這麼大,還真是沒聽過有人這麼說自己呢。
“姑娘不是在救小雕兒嗎?”少年一本正經的回到,不過大概是說話有些急了,嗆咳了一下,“我觀這兩隻雕兒都有隱疾,稍大的一隻腳部有殘,將來在天上盤旋還好,若是著陸,恐怕會有危險,而小的那隻就更為麻煩,它似乎是心肺功能不太健全,若是稍加調養定會無事,不過在野外生存顯然有些困難。”解釋完了這兩隻雕的病理,少年一本正經的看向黃蓉,帶著讚歎的說道,“所以難道不是姑娘發現了這些,所以想著把雕兒帶回家去養著,好叫它們平安無事嗎?”
“……”你還真是想多了啊大俠,黃蓉看著對方無辜的麵容,自己是抓雕兒來吃的這一目的是怎樣都說不出口了,抽了抽眼角,正在腹誹間的黃蓉顯然沒有發現,少年在看到她垂頭的一瞬間愉悅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