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被美色所迷,不過片刻就又變回了風流絕代的白駝山莊少莊主,忍不住用扇首抬起了莫愁的下巴,眼角帶著蠱惑,“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姑娘大約是在下見過最美的女子了。”唇畔含笑,歐陽克環住李莫愁的手臂漸漸施力,溫熱的呼吸也灑在了她的耳畔。

若是別的少女,早就羞死不論,不過碰見的是李莫愁,畢竟在街頭見識的多了,自然不把這點調♪戲放在心上。不過她卻是極不喜歡處於弱勢的,利目掃過箍在腰間的手臂,一個運氣,險些掙脫了出去。

李莫愁突如其來的反抗叫歐陽克差點丟了大人,連忙收起了輕視的心思,運上內力,廢了好大力氣,堪堪把李莫愁重新箍緊,雖然兩人武功本屬同源,但李莫愁到底比之歐陽克要少了十餘年的練武時間,自然比之不過,不過饒是這般,也叫他狠狠的除了層皮,在心裏直呼眼見為虛,李莫愁的外表忒的欺人。

不過重新掌握了雙方的主動權,歐陽克神色間閃過一絲自得,低頭輕聲道:“做我的女弟子,我手把手的教你功夫,如何?”

“不如何!”李莫愁耐心耗盡,雖說不比別的少女,被男人碰一下手臂就是天都要塌了,但到底對身後那個對自己又摟又抱的男子厭惡到了極點,惡感直接升至莫言之上。隻不過之前嚐試反抗,這男子的內功至少要比自己高出十年,定是無法輕易掙脫,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從天外射來一顆石子,狠狠的拍向歐陽克手臂,一陣麻痛,叫他鬆開了手,歐陽克瞬間握緊折扇,警惕的看向四周,然而除了那一顆石子,沒有任何別的痕跡,直叫歐陽克的神經更加緊繃,對著虛空兩手一拱朗聲道:“不知前輩高人有何見教,小子恭候前輩大駕。”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絲動靜,歐陽克兀自緊張,李莫愁卻是心下一鬆,她知道剛剛出手相救的是自家的師父,雖然不知道這麼晚了師父做什麼來這裏,不過顯然她對於烈大叔的氣息已經很是熟悉了,自然不會認錯,視線瞟過一旁嚴陣以待的歐陽克,李莫愁再次確認了師父還未消散的氣息,淡然的彈了彈衣擺,大步越過了歐陽克。擦身而過的時候狠狠的頂了下歐陽克的胸口,李莫愁又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冷哼了一聲,足顯冷淡不屑,直叫歐陽克瞠大了眼睛,看著氣勢洶洶離開的背影,不自在的喃喃:“不說話又不動的時候,還算可愛一些,否則嘛……”說著搖了搖頭,狀似無奈的低歎一聲,然而眼底的勢在必得並沒有減少半分就是了。

莫愁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決定以後再也不為了抄近路橫穿院子了,這種事情她可不想再遇到一次,正想著,突然聽見前方自家娘親的聲音,不由得拉長了嘴角,看來娘親之前說的是真的,她還真的是要把莫言和自己的好姐姐互相介紹一下了。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一些,莫愁悄悄的走近幾步,裏麵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依然,這是我一直說的恩公,就是上次救我的那個,我一直想叫你看看他,隻不過總是尋不到機會,這次總算碰到了一起,我可要讓你認識一下了。”

李英娘自說自話,自然沒有看到莫言破不自在的神色,和白依然似笑非笑的眉眼,“不用介紹了,莫公子與我早就相識了。”

“誒?”李英娘停了下來,不解的看向白依然,“可是之前莫言都是住在桃花島上的。”又不可能私自出島,哪裏來的機會認識白依然。

“那是很早之前了,對吧,莫公子。”

“……”莫言牙疼的看向白依然,是,怎麼會不是呢,他無法忘記過去莫狂子所做的那些事,自然也忘不了事件的主角之一,那個為他生下一個兒子的白依然,好吧,她其實並不是為了自己生下的白斐,但到底流著他的血脈,雖然別扭,總歸是不同的。正了正臉色,莫言並不是一個躲避問題的人,雖然這種情況他十分陌生,也不知如何解決,但他總是不會逃避就是了,他看著白依然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認真的說道:“是,那是我還沒上桃花島之前的事情了,我曾經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過好在沒什麼影響,我也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了他。”白依然一聽莫言竟想著把事情攤開,連忙插話打斷了莫言的話,她可不想因為這些陳年舊案叫李英娘心中難過,畢竟她有多仰慕莫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為了一個不值半兩銀子的男人影響了她們的姐妹情誼,不劃算,實在是不劃算。

白依然的心裏一直有杆秤,而關於情愛所占的分量輕如鴻毛,那些個追求她的男人也從來不被她看在眼裏,這個過去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莫言也是如此,他們唯一的聯係大約就是白斐吧,想到白斐,白依然又頭疼了,雖然現在斐兒在桃花島上學藝,不會出現在她們麵前,可總有回來的一天,到時候英娘還不是什麼都知道了。惡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白依然頭疼的決定,這些理還亂的事情還是日後在糾結罷,就叫她在多鴕鳥一陣好了。

事情似乎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莫言納悶的同時也算鬆了口氣,他自然能夠聽出白依然心中的不在乎,不管出於什麼,總是叫他好受了些,抬手捏了捏鼻梁,至於其他的問題,還是等到來到眼前的時候再做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