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紅果,用牙齒搗碎,汁水滴在了芽上,這才心滿意足的在芽前一蜷,眯瞪了起來。小小的身子還不足拳頭大,看起來可愛極了。

不過,這些仍不是重點,啞一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對那一狐一芽十分的在意,仿佛那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若是錯過便會後悔終生。雖不知緣由,但啞一卻決定跟從著這份感覺,等到那兩人回來再做打算,是以便一直著眼觀察,也正是因著這番不錯目光,到還真叫他發現了神奇之處。

那白芽不多時竟突然變得通體血紅,在皚皚的白雪上十分的顯眼,不過變色隻有一瞬,不過半秒間便紅色消退,重新和雪山融為一體,叫啞一不由得皺緊眉頭心中驚疑不定,他知道,若不是這次時時盯著刻刻觀察,恐怕絕難發現這顆白芽的變化。

“啞一,你在……”未盡的沉悶聲音還沒說完,便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幹什麼?”一頭黑線的繼續把話說完,莫言滿臉奇妙的看向啞一,這貨該不會忘了自己是用腹語說話的吧,捂住嘴能有什麼用處。果然,啞一在對方詭異的目光下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行徑,悻悻的收回了手,把聲音壓得極低,解釋道:“你們之前去探路,我無所事事的四處觀察,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十有□是你們所尋,就算不是,也定不是凡品。隻不過被一頗通靈性的雪狐守著,你們千萬放輕腳步壓低聲音,若是嚇到了那雪狐,做出什麼事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哪?”莫言明白茲事體大,便也從善而流的壓低了聲音,“我可沒看到這裏除了雪意外的東西。”

肩膀被輕觸,莫言詫異的側頭看去,這才發現黃藥師指向頭頂旁不遠處的幾點白色,接下來便感覺肩膀一重,耳廓一陣溫熱,原來竟是黃藥師靠了過去,在莫言耳邊傳起了音來,“那裏便是啞一所說的東西了吧,還真是足夠隱蔽,若非仔細觀察,多半無法尋到。”

耳廓瘙癢難耐,莫言穩了穩心神,這才做好心理建設順著修長的指尖看去,又廢了好大一番精力,這才看到了那株小小的嫩芽,不由得搖頭晃腦的感慨造物主的神奇,竟有這番奇妙的東西。“咱們也湊過去看個仔細,現在這樣遠遠的看著,實在不甚明了。”啞一與莫言挨得近了些,低聲說道,畢竟沒有內力,沒辦法傳音入耳,也隻得單純的壓低音量罷了。

這個建議得到了三個人的一致認可,黃藥師和莫言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把迫不及待向白芽攀爬的啞一忽略,雙雙運起輕功,輕巧的縱過,翩然落地,直恨的仍在一步一頓手腳已然冰涼的啞一咬牙切齒,抱怨那兩個過河拆橋卸磨殺……的不仗義家夥,直暗悔自己太過容易就告訴那兩人這東西的存在。

與此同時,雪狐錦緞般的毛發一抖,顯然是有些警醒,畢竟雖然黃莫二人落地輕盈,輕功不俗,可那啞一卻是個毫無內力的普通之人,哪能避的過雪狐耳目,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伴著尖利的嚎叫聲弓起了脊背,一副驅趕來人,誓要與白芽共存亡的架勢。

三人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無視了一身立毛的小狐,黃藥師仔細觀察了那植株半響,方才隱含激動的確肯定,“是七日醉。”莫言聞罷喉頭一哽,身子竟有些微的顫唞,這許多年了,終還是叫他們尋到了這血蓮七日醉,又怎能不叫人激動。

心下一鬆,看那戒備的小狐也順眼了許多,不過他們的目的到底是那株頗為奇特的白芽,是以就算有個攔路狐也絕沒有半分放棄的可能,再加上兩個武林高手,哪裏還能懼怕這麼一個虛張聲勢的小東西。自然,炸毛激怒的小白狐被白包子一通恐嚇加安撫,最終也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在白包子身邊一蹲,占據一個小小的席位,意思很是明顯,這東西本是它先尋到,如今自己護將不住,給了這幾人,但總歸也得有自己一絲半點的好處,不然定是要撒潑打滾折騰起來的。